來到港口這邊的時候,已經有許多尖耳人站在附近看著了,牙失神落魄的坐在木台上,他身後站著一名尖耳人,邊上還躺著一名似乎呼吸非常困難的尖耳人,嵐此時正蹲在這人的身旁,嘴裡念念有詞,似乎是在祈禱新神的護佑。
就在這個時候,族長大人和鬥長老一起走了過來,周邊的尖耳人見狀,立刻跪在地麵上,恭敬行禮,包括失魂落魄的牙和正在為傷者祈禱的嵐。
族長來到這名尖耳族戰士的身旁,蹲下身子看了看,接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不行了。”
牙道“族長大人,求您,求求您了,殃好不容易跟著我們衝殺出來,求您救救他,救救他。”
說著,牙恨恨的用自己的腦袋砸著木台,發出砰砰砰的聲響。
族長一臉漠然的說道“牙,我不是神,不可能無所不能,除非新神降世,不然他的傷,沒人治得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米雪已經走上前去,她道“族長大人,讓我試一試吧。”
族長下意識轉頭看向米雪,說道“客人,您有把握可以醫治我的族人嗎?”
米雪道“我是一名醫生。”
族長的雙瞳微微一縮,接著問道“您需要什麼工具嗎?”
米雪道“一根中空的竹管,把頭部削尖,要快,他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嵐像是火箭般衝了出去,米雪走上前去,把殃胸前的獸皮衣服解開,然後順著他的胸口的檢查起來。
接著她按住一個點,殃痛苦的哀嚎起來,就在這時,嵐已經跑回來,此時他的手裡已經多了一根竹管。
米雪接過來之後,毫不猶豫的用大拇指堵著上麵的口,然將竹管深深地刺入了剛才她按到的地方。
殃渾身一抖,米雪等了一會之後,慢慢鬆開了大拇指,一股氣從竹管裡麵湧了出來。
慢慢的,殃的臉色變得好看了許多,呼吸也變得順暢起來,米雪轉頭看向嵐道“拿些消炎的草藥,還有乾淨的綢布。”
嵐下意識的看向族長,他乾咳了一聲,接著兩名侍女,一人拿著綢布,一人拿著一個藥罐,來到米雪身旁蹲了下來。
米雪慢慢的把竹管給抽了出來,接著她先用陶罐裡的草藥塗抹殃的傷口,然後又用乾淨的綢布給他包紮起來。
殃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看到嵐之後,也是忍不住掉落起眼淚。
嵐給他擦著眼淚,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回家了。”
這就是人性的脆弱一麵,雖然他們是尖耳族最英勇的戰士,但在經曆生死後,那種對於死亡的畏懼還是會讓他們心悸,那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會讓他們的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淌,這並不是說,他們配不上戰士的稱號,或者說他們是懦夫。因為生而為人,都是如此。
族長見殃沒事了,也是長舒了口氣,接著他看向牙,用低沉的聲音問道“敵人來了多少人?”
牙恭敬的回答道“三十人。”
周圍的尖耳人的族人們在聽到這個數字之後,全都是驚恐不已,然後竊竊私語起來。
有些人開始懷疑鎮守在狹島長城上的戰士們是不是疏於職守了,有些人則是懷疑鬼嵐人發現新航道了,甚至有些人還懷疑尖耳族內部出叛徒了。
總而言之,說什麼的都有,看來尖耳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這麼嚴重的入侵事件了。
不過族長大人還是很鎮定,他一臉淡然轉頭看向站在一邊的鬥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