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洄源!
說實話,我心裡一點都不慌張,因為曹小樂的事情壓根和我沒關係。我還沒想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誰知劉法醫突然上前,抬起手輕輕彈了下我的腦門,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
“你耍我!”
我氣急敗壞,伸出手握成拳頭剛想往他的胸口錘去。誰知道劉法醫反應極快,在空中接住我往前推的手,隨即鬆開了我的手。
“這樣可不得體啊,語冰。”劉法醫臉上掛著笑,從容不迫地走到解剖台旁邊,緩緩開口道“指紋的事情雖然和你無關,但和你身邊的某個人,可脫不了乾係。”
我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有什麼不能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嗎,還不等我開口繼續問下去,劉法醫便道“前不久,我又將指紋進行了一次比對,發現在曹小樂遇害的第一案發現場留下的第三枚指紋,和薄礪辰留下的指紋重合度十分高。”
“這不可能,你又不知道那八個杯子誰是誰的,怎麼能夠一口咬定指紋是薄礪辰的?”
劉法醫搖了搖頭“不是那次,而是再前一點的時候。”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記得我們一起去億木大學,也就是曹小樂死後被拋屍的案發現場嗎?”
“記得啊,怎麼了?”
“那天薄礪辰也和我們一起去了,他摸了車門外的把手,自然留下了指紋。我這個人多疑,第一次見到他,事後將他留在車上的指紋提取了出來,前幾天才想起這件事。誰知道一對比,竟然重合度這麼高。之前一直沒機會和你說這件事,因為我也想看看他會不會有什麼彆的動靜。”
劉法醫望著我的眼神堅定執著,我朝他搖了搖頭,堅信的朝他說道“我相信礪辰不會乾出這種事情,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他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了。”
劉法醫歎了口氣“我何嘗不震驚,是不是有問題,來個引蛇出洞不就好了?”
我朝他拚命地搖了搖頭,畢竟我是不會懷疑玻璃辰的,更彆提乾出引蛇出洞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你還是這副倔脾氣,我說不過你,不吃點苦,我看你還會這樣一直天真下去!”
劉法醫似乎也是找不到用什麼語言去形容我了,喊了聲“再見”,轉身便摔門離開了解剖室。
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在這多呆,解剖室總給我陰陰森森的感覺。如果不是我膽子稍微有些大,看到那些冰冷冷的模具和器材,我還真會嚇得渾身發軟。
剛走出解剖室,誰知道許麗這個時候恰好出現在我麵前,好久沒見到她,我和她熱情地打了個招呼,便想去尋劉法醫,誰知道被她一把攔住。
我的心情有些難以言喻,劉法醫既然已經查出第三枚指紋是薄礪辰的,定是會懷疑玻璃辰和溫華之間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好在他現在還沒有去找薄礪辰,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希望我能和薄礪辰好好談談,好從中套出什麼彆的信息。
許麗將我一把拉到公安局的食堂,本來就沒吃早餐的我,大老遠就聞到了那股飯菜飄香的味道。我饞得口水直流,誰知道等麗姐拉我進去沒走多久,我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陳隊和他身邊的兩個跟班高辰木和楊威,還有此刻也正好看到我的劉法醫。
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我本來是想找他好好理論一番的,但見他身邊這麼多人坐著,我又立馬認慫了,低下頭裝作沒看到他們。
麗姐說要去打飯打菜,便獨自去往選菜窗口,隻剩我一個人還站在過道中間呆呆地杵著。我本想裝作路過,還特意掩住了半張臉,誰知道這個時候楊威竟然叫住了我。
“這不是小夏嗎?快過來我們這邊坐坐!”
他從凳子上一躍站起身,我剛想逃走,誰知道楊威速度極快,力氣也很大。他三下兩下就來到我麵前,牢牢抓住我的手腕,直接就將我扯到他們剛剛坐的地方旁邊。
“陳叔好,楊叔好,高叔好,劉法醫好”
我朝他們一一問好後,見劉法醫望著我的眼前簡直是要把我吃了似的,我有些鬱悶。明明是他懷疑我的朋友在先,再怎麼來說,這要生氣的人也應該是我才對。
“誒,叫什麼叔,叫哥。”高辰木打趣的朝我笑著道。
要是平日,我肯定纏著劉法醫問東問西的,可是今日我和他過分疏離。陳臨江似乎是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微微輕咳了兩聲“我怎麼瞧著,今日這事不對勁啊?”
他一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許麗就端著兩個盛滿飯菜的盤子朝我們走來。她看到劉法醫的時候,臉還微微紅了紅,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難道說,許麗姐姐喜歡劉法醫?
我抱著一副吃瓜群眾的表情,看劉法醫的表情多了幾分玩味。端過麗姐給我遞過來的盤子,道了聲“謝謝”,夾起一口肉就直接往嘴裡塞。
“這是什麼神仙肉,太好吃了吧!”我連聲稱讚,嘴更是沒停過。
見大家都沒怎麼說話,我瞥了陳隊一眼,心想他既然是在餘隊之後擔任的刑警隊大隊長,應該會知道一點關於胡俊和唐生的事,便直接朝他問道“陳隊,我可以向您打聽兩個人嗎?”
陳隊的神色有些嚴肅,似是不太喜歡彆人問太多問題,見他緩緩點了點頭,我立馬道“是這樣的,我住院期間,在餘隊那裡聽說了兩個人,一個叫唐生,一個叫胡俊,不知道他們現在還在不在局裡。”
我提起這兩個人的時候,劉法醫和陳隊的眼中皆是閃過一絲訝異。我心想我會不會是踩雷區了,好在劉法醫語氣還算平靜,終於是回答了我的話,隻不過卻是答非所問。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管的為好。”
這次,他似乎是真的生氣了。他究竟是怪我意氣用事,太過相信身邊的人,還是怪我不夠信任他,我猜不透他的想法。不過,就算他將薄礪辰的指紋比對結果給我看,我也不會相信薄礪辰會和溫華背地裡有什麼勾當。
除非,他親口和我承認。
陳隊沒有理我,隻是直直的站起身,端起桌子上剛吃完的盤子,一如既往地第一個走。他剛剛還好好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隻不過是提了一下五年前的那兩個人,他既然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這下我真的是懵了。忽而想起,白亮應該還在局裡沒走,我便打算過去看看他。
見到白亮的時候,我差一點就認不出是他。短短幾天不見,他竟然蒼老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精神萎靡,看起來簡直和那些過量吸食了嗨粉的病懨懨的人沒什麼不同。
謙遜溫和的白亮,彬彬有禮的白亮,體貼溫柔的白亮,如今,卻變成了這種模樣。我冷笑一聲,差點就直接抓住了他的衣袖口。
“說!餘曉施是不是你殺的?”我坐在他對麵,語氣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尊敬和敬佩。
我曾經見過他在我麵前殺鴨的模樣,一刀下去,殺伐果斷,完全沒有憐惜之情。我真應該早點懷疑他,可是,有一點我卻遲遲沒有想明白。
白亮隻是第一次見餘曉施,究竟是什麼,讓他起了殺心?那麼多同學來白一山家做客,難道僅僅是因為餘曉施提前離開,才會引得他的注意,使他起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