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洄源!
在劉法醫的命令下,高辰木和楊威拿起鏟子就開挖。眼見油菜花田被糟蹋了一大片,關隊驚慌失措地抓住陳隊的手臂,有些絕望地說道“快彆挖了,陳隊,收手吧,我們還要在這裡拍宣傳片,您這樣,叫我們如何是好啊。”
站在一旁的我,走不是,不走也不是,隻得悠悠開口道“關導,反正薄礪辰不在這裡,耽擱一兩天應該也沒事吧”
“一兩天?再過一兩天,油菜花田都要禿了!”
見他這副樣子,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之時,田裡忽然傳來高辰木的聲音“頭兒,這裡發現一具白骨。”
“頭,我這邊也發現一具白骨”楊威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二人前前後後挖了大概有兩個小時,發現後麵的油菜田什麼都沒有,便將剛剛挖到的幾具白骨堆到路邊。
一旁負責拍攝的和整理物資的工作人員顯然是被嚇壞了,一個兩個站得遠遠地,誰都不想靠近這片堆滿白骨的地方。
就連剛剛有些生氣的關導,此刻也是不見人影,聽一旁的工作人員說,他是聽到了這邊的情況,躲在棚子裡不敢出來。
一、二、三七
我從左數到右,地上擺著的,正是七具完整的屍體,每一具的頭頂都有一撮細長的頭發,看來這七具屍體生前都是女人。
讓我有些失望的是,這七具屍體十分完好,我並沒有看到我昨天挖到的那隻人手。也就是說,那具人手,在我走之後,有人將它給帶到彆處去了。
的確,這個人很有可能還在這個村子裡。他要帶走這個屍手,很有可能是是因為這屍體的手上有什麼線索指向他,所以他才要帶走不讓我們看到。
“劉法醫,依你看,這些人被埋在這裡,究竟是何意味?”
我一邊問著,一邊望著眼前開的正豔的油菜花。真沒想到,這油菜花竟然是以人的身體作為肥料,才會生的這般美麗。
可真是美麗妖嬈的外表之下,有一顆“蛇蠍心腸”般的心。
“靠,真臭。”
站在一旁的高辰木眉毛眼睛都揪到一塊去了,用手揮了揮麵前的空氣,一副想要嘔吐的表情,讓人看了忍俊不禁。
我剛想嘲笑他,誰知道一股濃烈的腐臭味忽然飄入鼻腔,胃裡忽然一陣翻湧,話還沒說出口,我倒是先把鼻子給捏住了。
劉法醫笑了笑“一看你們幾個就是沒見過世麵。”
高辰木翻了個白眼“劉法醫,我可是在警局乾過兩年的刑警了,今兒個這番宏偉的畫麵,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木頭,威子,封鎖現場,打電話叫離這裡最近的分局技術隊來處理。其他無關人員,閃開!”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陳隊這麼稱呼他們二位,倒也是十分有趣。
照理來說,警察辦案的時候無關人員的確不應該在場,但劉法醫對外宣稱我是他的“助理”,也就自然而然地允許我站在一旁觀察。
七具屍體,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乾出這樣令人發指的事情。望著地上躺著的那幾具骸骨,我們皆是神色哀傷,沒有了那番打鬨的心情。
劉法醫忽然開口道“這七具屍體並不是同一時間被埋在這裡的,看現場的痕跡,應該不是一人所為,凶手還有同謀和共犯。”
陳隊點了點頭,朝我說道“你叫棚子裡的那個劇組先行撤離,今天我們要重點勘察此地。”
我明白他的意思,轉過頭去看了看地上被擺的整整齊齊的七具白骨,忽然想到我曾經和劉法醫討論過的七宗罪。
昨日我挖到的隻是一隻手,劉法醫和薄礪辰都說這隻手應該是這幾天內被埋在這裡的,那也就是說,這隻手的主人很可能還沒死。
我和關導說明此事,他果然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無奈之下,隻得帶著其他的工作人員撤離。臨走之前,他還和我說了一句話。
“語冰,玩火隻有兩種結果,要麼引火上身,要麼玩火。你和你父親很像,但他是男人,你是個小女孩,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摻和,不然自身難保。”
我知道他的語氣看似是在嚇唬我,但更多的其實是帶著關心和勸誡。關導雖然時而嚴厲,時而溫和,但他的為人處世,更多的是出於長者對世事的領悟。
他和我說出這樣一番話,也許是看在和我爸的交情上。他害怕麵對這些,害怕被凶手盯上,所以選擇忽略這些,我是能理解的。
昨日挖到屍手,他本想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叫我埋回去,誰知道我把這件事情鬨大了。這樣一來,估計其他人也不敢在這個地方逗留太久。
而我,來到這裡也是有彆的目的。齊恩徳說在這裡看到餘曉施的那個“無臉男”擺件,也就是說,金川很有可能帶著餘曉施的那個擺件,逃跑的路上把這個給落在了這裡。
又或者說,他正躲在這個村子裡的某處角落,逃避著警方的追捕。
劉法醫一行人趕到此地之時,他很有可能已經逃了去了彆處。說好的不打草驚蛇,這麼一想我倒是有些懊惱。
我將劉法醫拉到一旁,從兜裡掏出那張“威脅信”,遞到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