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洄源!
生存還是毀滅,那是一個問題。我平日裡最喜歡這句話,出自莎士比亞,因為它時時刻刻警醒著我,我該如何做抉擇。
這也是對於一個選擇困難症的我來說,唯一能遵守的準則。遇到未知的困境,臨危不亂,比畏畏縮縮要有用的多。
我深吸一口氣,望著自己的身子融入在這片黑暗之中,未免覺得有些淒涼。
如果這一次,我為了救出被困在地下的那個人而麵臨一些意想不到的危險,我想,有些話也許我應該讓有些人知道。
一旁的桌子上堆著些淩亂的書,我一陣亂翻,終於找到了一支筆。掙紮片刻,我還是在手臂上寫下了歪歪扭扭的幾個字。
因為環境太暗,我根本看不清自己是否將那句話寫完整。但若我真遇到什麼不測,至少屍體被人找到的時候,他還能看到那句話
一陣苦澀湧上心頭,我咽了口口水,勉強笑了笑。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既然讓我遇到了這件事,就算我脫不了身,也定然不可能視若無睹。
就在我決定好一切的時候,上天果然待我不薄,讓我摸到了那個凹槽。
因為房間實在是太黑了,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根本不敢開燈。這凹槽大概半個手掌大,可以伸進去約半根手指,離我剛剛摸到的那兩個凸起的位置還有一定距離。
我試著將凹槽往上抬,感覺到一陣沉甸甸的壓力。雖然用蠻力開不了,但是很顯然,這塊板子的確可以抬起來。
掃視一圈房間,我終於看到一根立在角落裡的類似棍棒一類的物體。那棍棒看起來並不是筆直的,中間部位往兩邊凸出,輪廓看起來有些奇怪。
走近一看,原來那並不是棍子一類的物體,而是一根扁擔。
我將那根扁擔放在手裡摩挲了一下,發現這根扁擔應該被用了許久,兩端都有很多劃痕,想必是挑水的時候被繩子摩擦所導致的。
就你了。我抓住那根扁擔,打算用杠杆原理將那扇門撬起來。剛剛離開凹槽之前,我在手邊撿了幾顆花生圍著它擺了一圈,所以這次很容易找到。
不能再耽擱了,也不知道裡麵的那個人現在怎麼樣。我將扁擔的一端往那個凹槽裡捅,這才發現扁擔的末端太大了,根本進不去。
這可真是頭疼心急之下,我摸著黑走出房間,穿過大廳,走進另一個房間。
見那房間的角落擺著一個巨大的鍋,我將蓋子掀開,一股油膩而又帶著些飯菜的餿味撲鼻而來,讓人忍不住陣陣反胃。
我蹲著身子繼續摸索著,終於在另一旁的櫃子裡找到了放碗筷的地方。
從裡麵掏出幾根筷子後,我在另一旁的地上找到一根繩子,將那幾根筷子綁在一起,便朝剛剛的房間走去。
綁在一起的好幾根筷子,堅固無比,就算是人想掰斷,那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我將那一捆筷子插入那個凹槽,隻是進去了一點點,再借著支撐點,雙手壓著筷子另一端,費了好大一陣的力,那門終於是有往上撬起的痕跡。
“嗯!”
我咬著牙用力往下壓,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僵持了多久,直到汗珠聚集在額上那一刻,那門終於是“啪!”地一聲開了。
同時,我被震到另一邊,跌落在地上。我爬到那洞口邊上,往下一看,裡麵並不是一片漆黑,而是透著一絲暗淡的燈光。
隻不過光線十分微弱,看來裡麵的空間還不小,燈光的源頭離洞口還有一定距離。
洞口的一旁擺著一個竹梯,如果將腳探下去,應該剛好能夠到梯子最上麵的那一格,然後踩著梯子下去。
目測看來,梯子每一格大概二十厘米,一共十格,再加上梯子擺放有一定的傾斜角度,下麵的地麵離我大概有兩米二到兩米三的間距。
還不算太高
我深吸一口氣,剛準備將頭探下去再看看另一邊的情況,誰知道一個不留神,背後忽然被人重重推了一把,整個人就從洞口麵朝地掉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隨著我淒厲的叫聲,背後傳來一陣淡淡的嘲笑聲。
就在那一瞬間,我立馬抱住了自己頸部,彎曲著膝蓋。韌帶是人體最有力的一個彈性組織,膝蓋彎曲能承受重擊壓力。
除了條件性地這麼反應,我的大腦幾乎是一片混亂和空白。
掉在地上的那一刹那,我能感覺自己摔得不輕,疼的呲牙咧嘴,話都說不出來。
剛從醫院出來就從兩米多的地方毫無防備地墜下來,是誰來經曆一下,都得懷疑人生吧。
幾乎是刹那間,我立馬扭過頭去,望著上方。由於是從有光線的地方望向一片漆黑的上方,我根本看不清那洞口趴著的是誰,隻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那個人似乎是在望著我笑,我能感覺到。隻是那個輪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