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洄源!
齊恩徳走後,我一個人呆呆地靠在落地窗旁發呆。直到疤哥敲門進來的時候,我才回過神來。
“小蟲小姐,少爺他”疤哥欲言又止,我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沒事,他會明白的。”我低下頭,垂眸片刻,仿佛也多說不出一個字。
疤哥歎了口氣,手裡不知何時多了個平板電腦。他將平板打開後,遞在我手裡,示意我看看。我點了點頭,接過了他手裡的平板。
“最近日苯那邊不太平靜,少爺說讓你先了解一下那邊的情況,這是最近的一起案子。”他說完後,便轉身離開了總裁辦公室。關門之前,還看了我一眼。
我低下頭,這才發現上麵記錄的,竟然又是一起殺人案。
三天前,在日苯山光市,一名剛滿十八歲的少年殺害了一對母女,並且進行了奸屍。儘管人權律師大聲疾呼槍下留人,但日苯輿論卻強烈支持被害人家屬,經過這三天的持續訴訟,少年終於被判死刑。
這是日苯第一個剛滿十八歲就被判死刑的案例,也是日苯近年最有名的死刑案例。
根據犯人的供述,他在當天下午兩點左右,喬裝成排水管檢查的工人,按門鈴順利進入被害人家中。目的隻有一個——強奸被害人。
少年將本村彌生壓在身體下麵,可是遭到被害人激烈的反抗。於是乎,他便動手掐死被害人。被害人彌生窒息死後,加害者的少年用事先準備好的膠帶將被害人雙手捆綁,並在口鼻處也黏上膠帶,對死去的被害人進行屍奸。
當時,十一個月的嬰兒夕夏一直在媽媽的旁邊哭泣不休,少年將嬰兒拋往彆處,可是嬰兒還是掙紮哭著,往已死去的母親遺體處爬去。
獸性大發的少年怕嬰兒的哭聲引起鄰人的注意而壞了他的好事,於是將哭鬨不止的夕夏從母親遺體旁邊拉開,重摔地麵數次之後再用繩索勒斃。
雖然加害的少年現在才十八歲,可是所犯的案情殘忍重大,少年法庭決議將全案移交山光地檢署審理。
第一次開審議庭時,本村洋先生抱著妻女的遺照出庭,卻被法官阻止。法官的考慮是,被害者的遺照會影響加害少年的心理跟情緒。
開庭時,犯人福田孝行穿著拖鞋進入法庭,辯護律師推推他的手示意,福田這才對著被害人家屬的方向鞠躬,說了一句“真是對不起,我做了無法寬恕的事。”
這句“對不起”,成為之後法官認定犯人“已經有悔改意思”的參考。殺了兩個人,隻要事後表現出“我很抱歉”的樣子,就代表有悔改,然後就可以得到寬恕。
本村洋先生不斷的跟法官抗議,最後,法官準許他帶遺照進去,條件是必須用黑布將照片蓋住才可以。於是乎,審下的判決是——無期徒刑。
可是少年身上有著少年法保護,頂多關個七、八年就可以出獄。當時被告的辯護律師,竟然在法官下了無期徒刑的判決時,對著旁聽席的被害家屬,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本村洋先生在判決之後招開記者會,他是這麼說的“我對司法很絕望。原來司法保護的是加害人的權益,司法重視的是加害人的人權。被害者的人權在哪兒?被害家屬的權益在哪兒!?如果司法的判決就是這樣,那不如現在就把犯人放出來好了,我會親手殺了他!”
記者會結束之後,本村先生走進擔任本命案的檢察官辦公室。檢察官吉田先生戴著銀框眼鏡,個性沉穩內斂。
平時給人一種酷酷的感覺的吉田先生,突然以憤怒顫抖的聲音對著本村先生說出自己的想法,這突然的舉動讓本村先生屏息。吉田檢察官說“我自己也有個年幼的女兒,無法想象有人可以狠心到,將一個還不會走路卻拚命爬往母親身旁的嬰兒,抓起來往地麵摔擊後殘忍殺害。
“如果司法對這樣的人無法做出嚴重的懲戒,那還要司法做什麼?我絕對不認同這樣的審判結果!讓我們一起為推動司法改革而奮戰吧!“
吉田檢察官的這番話,讓本村先生的腦海裡第一次浮出“使命”這兩個字。為了不讓妻女寶貴的生命就這樣白白的犧牲,本村先生決定,他要反抗。
當天晚上十點半,本村先生準時的出現在日苯的一起節目上。或許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使命”,所以他冷靜客觀的對著全國觀眾作訴求。
本村洋的訴求,很快就得到正麵的響應。
檢察官不服第一審無期徒刑的審判,決定繼續上告高等裁判所。接著,高等裁判所將檢察官對被告求處極刑的控訴駁回。
理由是“日苯二十歲才算成年,犯人才剛滿18歲又一個月,思想尚未成熟,顧及被告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性。對於將來,不能?論定犯人完全沒有重新做人的可能,所以駁回檢方死刑的控訴請求,維持一審無期徒刑的判決。”
二審雖然又被法院駁回,可是檢察官還是不屈不撓,決定繼續上訴最高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