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洄源!
劉法醫沒有理會蔡鈞說的話,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即望了望我,表情竟然有些釋然。
“想聽聽陳漫的二次屍檢結果嗎?”劉法醫嘴巴一張一合,聲音卻與他人不同,好聽的很,甚至讓我差點忘了他在問我什麼。
蔡鈞用手臂推了推劉法醫,臉上還掛著笑“啟,你就彆賣關子了,小蟲該等急了。”
我有些訝異,蔡鈞大佬居然也這麼叫我,一時之間還有些沒回過神來。那一刻,我的腦子裡隻有一個聲音二次屍檢,二次屍檢
我自然是點了點頭,隻是心早已跑到了前邊去,隻是我沒有將那種心急如焚的迫切感表現出來。因為我知道,冷靜,才能三思而後行,慢工出細活。
劉法醫望著我的雙眼,又透過我看了眼我身後,忽然嘴角微微上揚。我這會就更納悶了,轉過頭一看,誰知道,我就差沒叫出聲來。
薄礪辰!他竟然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視線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更讓我差點驚呼出來的是,薄礪辰竟然一臉冷漠地坐在我旁邊,嚇得我立馬往另一邊靠了靠。
與此同時,我還故作不經意地拿起手機。其實我根本沒打開屏幕,而是通過手機黑屏上的“鏡子”效果照了照自己。
還好,還好我麵色正常。沒紅,沒紅就好!
呼!
我偷偷瞅了劉法醫一眼,誰知道劉法醫也正好望著我,眼裡還帶著笑意“人齊了,現在可以說正事了。”
他居然騙我!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明明他剛剛和我說是蔡鈞大佬會來,為什麼薄礪辰也會過來,敢情這還是個鴻門宴!
蔡鈞忽然“噗嗤”一笑,雖然我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但我也不敢多問。我隻記得,今天薄礪辰看到的那一幕,許是誤會我什麼了吧。看他的樣子,也並不想和我說話。
夏語冰啊夏語冰,不是說要忘了他嗎,你這個沒骨氣的家夥!我又靜靜吸了口氣,一緊張,竟然連吐都忘了吐出來,再接著被自己嗆了一口,直接憋得滿臉通紅。
劉法醫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似是覺得我因為某個人一來連人最基本的行為都忘了,我還隱隱覺得他在嘲笑我太過膚淺。我剛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再之,我隻能靜靜聽著劉法醫“發言”。
“因為死者,也就是陳漫是墜樓而死的,所以身體上的大部分器官都有所破裂,之前我也有說過。死者被損壞的身體部位都符合墜樓而死的特征,左右臂完整,左右腿也都完整。除此之外,死者身上沒有彆的特殊損傷痕跡,除了一點。”
我摸了摸下巴,忽然插嘴問道“哪一點?”
劉法醫瞥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束胸,陳漫死前有束胸的習慣,從她身上的勒橫來看,她應該從初中就開始束胸了,這一點的確符合她父母所說。”
我點了點頭,隻是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陳漫會有束胸的習慣。緊接著,劉法醫又道“案發現場在第一時間就被封鎖好了,沒有彆的血指紋或血腳印,床上也沒有彆的組織。”
“雖然是墜樓而死的,但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確沒有防衛型的傷口。所以,我們已經基本上能判斷在她墜樓的時候,身邊的確沒有彆的人。”
我哀歎一口氣,難道說,真的要把陳漫的死因判斷為自殺嗎?
見我一臉幽怨的表情,劉法醫忽然腦回路清奇地問了我個問題“小蟲,世界上最堅硬的物質是什麼?”
我想也沒想就直接回答了出來“鑽石!”
“那用什麼可以劃破玻璃?”
“也是鑽石!”
“鑽石怕什麼?”
他問道這裡,我隻是稍微遲鈍了一小會,便立馬回答道“高溫!鑽石在高達八百攝氏度的時候會燃燒。”
說道這裡,我忽然覺得有些哀傷。隻是我還沒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劉法醫一旁的蔡鈞忽然垂下眼眸,開口淡淡說道“是啊,就算是世界上最堅硬的物質,在高溫下也會化為二氧化碳,融入這空氣中消失不見。人的心,難道會比鑽石還難硬嗎?”
蔡鈞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望著我。這感覺就好像是,他借著劉法醫的問題,刻意地朝我拋出了這麼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