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蓮倒吸一口冷氣,怎麼回事?為什麼身體是整個得爆炸,明明上麵連頭都沒有?!
她向鮮紅色的騎士望去。
現在,無頭騎士鮮紅的鎧甲縫隙中,不斷地冒出各種各樣的氣球。
手形的,腳形的,身體形的,肩膀形的,腿形的,脊骨形的……
無數奇形怪狀的氣球正在緩緩的升空。
瑪麗蓮知道這應該就是無頭騎士的鮮血武器了,於是再不猶豫,轉頭逃跑。
然而沒往前跑出幾步,瑪麗蓮的小腿處傳來一聲清脆的“砰”聲。
她一個踉蹌,接著單手杵地恢複平衡,靠著濃霧中密集的水分修補小腿。同時掏出小刀,準備隨時舍棄這具身體。
然而接下來爆炸的是她的下半身。
瑪麗蓮沒有及時的反應過來,她的上半身因為慣性在地上翻滾了幾圈。
她咬牙切齒的拿著小刀砍向自己的脖子,試了好幾次,才在這無從借力的狀態下將自己的頭砍下。
然後,她操縱著自己的上半身,用一隻手緊緊的抓住地麵,靠著腕部的力量將自己的頭朝著馬車那裡扔了出去。
砰!
頭部重重得撞在馬車上,瑪麗蓮忍著暈眩,借著水汽再生自己的身體,同時也沒忘了呼喚剩下幾具藏起來的身體的到來。
然而,就在自己的頸椎完成再生,剛剛開始製造肋骨和內臟,而備用的身體還有幾米就能成功接應時;
它們全部爆炸了。
鮮血飛濺,瑪麗蓮再次感受到了深深的劇痛。
“砰,砰。”血紅色的無頭騎士沉重的鎧甲碰撞聲朝著她背後傳來,瑪麗蓮感到一陣名為絕望的情緒在從她腦中滋生。
明明做了這麼多準備,每具身體中都藏著烈性炸藥,刻下了火焰的法陣,甚至能操縱著變成黏糊糊的陷阱。
但這一切都是以無頭騎士不能用氣球炸掉除了頭部以外的地方為前提製定的戰術。
而現在,在鮮血武器的加持下,就連騎士能力生效的範圍究竟有多廣都是個謎。
為什麼他還留著自己的頭顱不引爆?
是因為強化後他反而失去了引爆頭顱的能力,還是……
他隻是單純的在享受觀賞獵物掙紮的快感呢?
沉重的紅色鐵靴踏在了瑪麗蓮頭顱的麵前。瑪麗蓮狠狠瞪著無頭騎士,即使隻剩下可憐兮兮的一顆頭部了,她也不想輸了氣勢。
無頭騎士蹲下,用他不斷抽出血液的手甲撫摸著瑪麗蓮的臉。
三道血痕從她的臉頰上被劃出,騎士通過這三道傷口,用手甲伸進瑪麗蓮的口腔,撬掉了牙齒,掐住了她的舌頭。
期間,奇形怪狀的氣球仍在爆炸,一次又一次的炸掉了瑪麗蓮掙紮的希望。
騎士捧著瑪麗蓮的頭,直起身,已經用大拇指將她的嘴角撕開了長長的裂口。
然而,在無頭騎士不知道的地方,有一顆死去警員的頭掛在樹上,無神的雙眼看到了這一切。
就在無頭騎士剛剛直起身的一瞬間,馬車的門忽然打開了。
無頭騎士被馬車門撞了個措手不及,在他回頭的一瞬,有一把短柄霰彈槍從黑暗中伸出,以幾乎零距離的方式轟向了騎士的手部。
瑪麗蓮的頭落下,被一雙手穩穩的接住。
騎士憤怒的一爪抓向黑暗,而維塔已經向後退了幾步。
這是他犯得錯誤,在接觸黑暗時,他將無法引爆氣球。
眼見無頭騎士似乎因為把手伸入了黑暗而沒有引爆氣球,維塔立即做了一個決定。
他向約瑟夫和影子發出了信號。
無頭騎士的後麵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他腳下的影子處也似乎多了什麼。
約瑟夫的手輕輕推向無頭騎士的後背,影子拽住了他的腳,而無頭騎士鋒利的手甲也被維塔在黑暗中一把抓住。
一推,一拽,一拉。
鮮紅色的無頭騎士墜向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