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德被一片蝴蝶之海帶到了某個地方。
他忽然回過神來,左右張望。
然後,路德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村長托泰克“特拉呢?”
“往下看,你就能看到特拉佐爾了。”一個聲音傳來,路德愣了愣。不僅僅驚訝於這聲音的好聽,更驚訝於這句話是由熟悉而親切的帝國語說出的。
是坐在輪椅上,整個隱藏在兜帽陰影下的蒂塔。
路德沒有多想,隻是往下看。
然後,他發現自己似乎站在一塊透明的,高懸於空的地板上,特拉佐爾站在他們下方,在幾個薩滿的簇擁下,激動的在朝這邊招手。
特拉佐爾的身邊似乎是一個鑲在牆麵上的,在發出藍色光芒的巨大熔爐。
路德覺得那熔爐和自己以前見過的,那蒸汽列車中的蒸汽機有些像。隻是沒有那些外露的齒輪,也似乎不是靠蒸汽驅動的。
牆壁上有無數發著光芒的紋路,紋路的as就是那個藍色的巨大熔爐。
這裡似乎是祭壇的最深處。
黑色而光滑的牆壁上,紋路從熔爐中將藍色光芒引出,本應順著牆壁,將光芒輸送到整個祭壇的。
但紋路裡的光芒卻被路德眼前的存在截斷了。
托泰克跪下,而蒂塔好聽的聲音又一次從路德身後傳來“這就是蝴蝶夫人。”
路德詫異的抬頭,發現自己腳下的透明地板儘頭處,是密密麻麻的,截斷了藍色光芒的……
白色的蝴蝶之卵。
這種蝴蝶卵每顆都有拳頭大小,幾乎布滿了這裡的整個牆麵,還順著透明地板往前延伸了一些。
蟲卵還在孵化,不斷有卵裂開,從裡麵鑽出毛毛蟲,而毛毛蟲又極為快速的發育,裂開,從裡麵鑽出翅膀仍顯得濕潤的蝴蝶。
但新孵化出的蝴蝶很快便能展翅,幾秒鐘的時間後,便又是一個蝴蝶群飛起。
而在紛飛的蝴蝶群中間,那些白色的蟲卵上,坐著一個女人。
她是大約有20米高的巨人。
美麗的巨大蝴蝶翅膀蓋在她身上,將恬靜的,似乎在淺睡的臉襯托的更加美麗。
路德趕緊跪下,卻一時間覺得這蝴蝶夫人如此的虛幻。
……
華爾在燃燒。
火焰很快奪走了他的活力,使他孵化,但新的華爾很快就會因嚴重的燒傷而思維遲鈍,又開始新的一輪孵化。
每次新的華爾都是破背而出,火焰也會很快蔓延到新的華爾身上。
很快,一條長長的,每節肢體都是由前一個華爾的胸膛連接著後一個華爾的脊背所構成的“蜈蚣”便出現了。
華爾的思維也越發遲滯,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直到他無法意識到自己是誰,無法意識到燒傷的疼痛。
直到舉手投足都像是永恒。
直到在他的意識裡,一瞬間和永恒都毫無區彆。
直到他在這轉瞬即逝的永恒中忘了什麼東西。
忘了他向蝴蝶夫人效忠的誓言。
而蝴蝶夫人認為,忘記誓言是一種背叛。
背叛者就該變成怪物,發揮餘熱後,再從新變成自己的忠臣。
華爾變成了怪物。
那條由不斷新生又孵化的華爾構成的蜈蚣,忽然動了動。
每節由人體構成的肢節,上麵的手,腳,頭,都開始動了起來。
蜈蚣華爾身上的每張嘴都發出了震天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