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袤的黑暗中!
直到蒂塔接過菲落米扔來的鮮血手弩時,修士仍然阻擋著約瑟夫的視線。
騎士咂舌,知道自己可能犯了一個錯誤。
但仍有挽救的機會。
菲落米的手還握著約瑟夫的刀刃,而騎士將自己的手腕一扭,接著重重向上一抬!
修士大半的手指便被生生絞碎,約瑟夫的匕首也被高高舉起,他反手握住。從上往下,透過菲落米的鎖骨,用刀尖指著她的心臟。
但修士似乎不為疼痛所擾,她蒼老而有些泛黃的眼睛仍然固執的與騎士對視著。
約瑟夫直直將匕首朝著菲落米心臟處紮去!
然而,在匕首剛剛抵進修士的皮膚時,一股無法克服的眩暈感直直向著騎士的腦海裡麵砸來!
修士原本泛黃的眼睛此時就像一口古井,不斷吞噬這騎士的意識。
又是這該死的幻術!
而另一邊的蒂塔,此時接到了曾屬於她的鮮血手弩,有些憐愛的用臉頰蹭了蹭猩紅的弩臂。
然後,精靈甩手,用托泰克的血液將饑渴已久的手弩喂養到最佳狀態。
手弩被從蒂塔體內分出的動脈牽住,弩箭隨意的對準了被幻術控製住的約瑟夫。
接著,精靈身上又是數百發血花朝著艾比射去。
而這時,不遠處的奧羅拉在地上畫好了一個法陣。
朵朵血花離著艾比越來越近,奧羅拉咬牙,心說你個該死的騎士,我可把自己和你的小姐全壓你身上了!
奧羅拉完全放棄了防禦,開始全身心的去破解菲落米的幻術。
約瑟夫此時根本無法意識到自己被弩箭瞄準了,他隻覺得腦袋越來越昏昏沉沉,眼前的修士離自己也越來越遠。
直到奧羅拉又一次找到了她曾經老師幻術上的破綻。
弩箭激射,而約瑟夫的神誌瞬間清醒,發覺自己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低低垂下,匕首也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
而此時,精靈的血花已經幾乎要落到奧羅拉的身上。
菲落米則陷入了和奧羅拉的幻術爭鬥中,一時間毫無反抗的能力。
但約瑟夫此時悲哀的發現,補刀居然是如此困難的事情。血花離奧羅拉和艾比隻有咫尺,因此他連抽出幾秒鐘用來扭斷菲落米的脖子都做不到。
騎士隻能抬頭,看著那被數根粗壯動脈抬到空中,高高在上的蒂塔。
絕美的精靈一手持弩,一手撒花,身上連接著鮮紅的動脈。如果母神有人形,那多半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下一瞬間,修士便被交換到了空中,而精靈則被直接拉到了泥地之上!
蒂塔用動脈和托泰克連接成了一個龐大的整體,她被拉到地麵時,被重力擾動的血管竟然一時間無法把精靈從地上抬起來。
而無數飛向奧羅拉的血花也因此失去了力量,化為紅色的雨滴,落在了奧羅拉臉上,還帶著托泰克的體溫。
而騎士看著落到他麵前的蒂塔,先是一腳把她手上的血弩踢飛,然後抬腳,對著蒂塔那絕美的臉踩去!
但精靈那寶石般的眼睛仍然那麼的冰冷。
血弩被精靈身上伸出的動脈接住,鮮血湧出,血弩扳機不扣自動。
弩箭發射了。
……
菲落米從空中落下,她剛剛又失去了幾根指頭,使得在與奧羅拉的魔法對決中更落下風。
她越來越接近地麵,可心中卻沒有絲毫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