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袤的黑暗中!
“胡說胡說胡說胡說胡說!“
沃芙瞪大眼睛,發出一連串大呼小叫的抗議。她用自己接在腿上的豬蹄不滿的踏動,使得坐在沃芙對麵的亡命徒們各個噤若寒蟬。
維塔被狼外婆攪得沒辦法談事,卻也不想對著老年人的任性花費太多精力,隻是轉頭,用眼神示意沃芙不要胡鬨了。
但終於發現有人理她的沃芙猛然站起,連滾帶爬的去扯維塔的衣服“黑門!他們胡說!他們汙蔑我!”
維塔咂舌,把狼外婆從自己的臉上推開“我認為卡特的說辭目前沒有什麼明顯的漏洞。”
“沒有漏洞!?”沃芙的聲音又抬高了八度“他們把我描述的像是個女魔頭!什麼肢解,毒殺,暗殺,還會偷偷殺掉修女妹妹的俘虜?!我是這樣的人嗎?我肯定不是這樣的……”
維塔向瑪麗蓮和奧羅拉比了個把沃芙嘴巴縫起的手勢。兩人一同上前,一人捆住四肢,一人用魔法奪去了她的聲音。
帳篷中這才安靜下來,維塔彈了彈耳朵,在亡命徒們極為複雜的眼光下,繼續向卡特說道“我們剛剛講到哪了?”
卡特的額頭仍紅彤彤的,上麵沾的砂礫仍沒被清理乾淨。
這名首領沉默片刻,接著說“講到我們在這裡時間的回溯中,已經被困了好久好久。每一天都重複著被你們殺光的日常。”
他們被沃芙乾掉的次數並不是最多的,但狼外婆手段是最殘忍的。不像奧羅拉會儘力讓敵人無痛的死,或是瑪麗蓮過強的破壞力會讓人直接去世;沃芙殺人,會儘力保證目標的完整與存活,確保其神經的靈敏。因為她需要敵人的身體來修理自身。
畢竟到現在她還在用著偷來的豬蹄呢。
狼外婆給這幫亡命徒留下的印象最為深刻,被她生生活剝的感覺,即使回溯了這麼多次,他們也無論如何都習慣不了。
因此,沃芙趴在維塔身上撒嬌的場麵,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維塔點了點頭“所以,你們對我們每個人的能力都了若指掌?”
“是,是的。”卡特擦了擦額頭的灰塵“畢竟被你們殺……被你們照顧了這麼久,我們之間已經相當熟悉了。嗯,算是熟人?”
瑪麗蓮把沃芙翻過來,坐在她背上,輕笑“這麼了解,還打不過我們?你們好像也不怎麼樣。”
卡特心中發苦,眼前嘲笑他們的瑪麗蓮是這麼久來,唯一沒被他們擊殺過的人,也是最能帶領維塔一行絕地翻盤的人之一。
所布置的陷阱再精巧,於瑪麗蓮的蠻力和愈合的能力下,最後一定會被完全突破。
沃芙開始在瑪麗蓮屁股下掙紮,艾比也學著瑪麗蓮的樣子,坐到了沃芙身上。
維塔此時也想通了一件事自己與卡特首次接觸的時候,看到他把邀請函送到了黑暗中,大概率是因為雖然己方的能力已經完全暴露,卻仍戰勝不了自己小隊的亡命徒們,絕望下開始嘗試各種各樣的手段,比如以最卑微的方式自殘,企圖來降低自己的警惕。
也不知道嘗試了多久,多少次、在機緣巧合下再加上卡特對自己能打開黑暗的了解,才將邀請函送到了自己的麵前。
也就是說,這些人其實也是回溯的受害者了?
維塔抱起雙手“把你們知道的,有關回溯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卡特的神情出現了些許迷茫,似乎是在追憶太久之前的事情。
然後,卡特才以一種訴說彆人故事的口吻,繼續說道
“回溯的詛咒,是由邀請函帶來的。”
“我們之間原本分屬於不同的幫派,都接到了類似的邀請函。邀請函上說,這裡有我們所追求的財富和權力。”
“原本我肯定是不信的,但邀請函上詳細的寫了這裡墜落的列車車廂情況,甚至還附了一張照片。”
“你們知道的,列車所代表的財富太誘人了,雖然我們仍是半信半疑,可依舊來到了這裡。如果不親自看一看,我會睡不好覺的。”
“但來到這裡時,我們發現了,持有邀請函的並不止一個幫派,”卡特環顧四周“事實上,我們現在就大多都原本分屬於不同的幫派。”
卡特摸了摸自己的左胸,邀請函就放在這裡的口袋內“發現回溯的詛咒,也是從我們的火並開始的。”
“最初,隻是一個實力和名氣原本都很弱的團體展現出了極強的戰鬥力,一下子把我們這些成名很久的幫派都壓著打。這迫使我們其餘的幫派不得不團結起來。”
“現在想來,可能是那個最弱的幫派第一個被乾掉,由此發現了回溯的能力,才讓團結起來的我們仍不是那個幫派的對手。”
“最終,我們也被乾掉了,可也因此發現了回溯的能力。”、
“然後,就是近乎無休無止的戰鬥了,”卡特撓頭“雙方都像是在明牌對賭,並且還能無限反悔。大家都能做出以往想都不敢想的戰術操作,也能在失敗後又卷土重來。”
“也不知道鬥了多久,久到我們互相間都極為熟稔,就連老婆和親兄弟間也許都沒有我們這樣熟悉,再鬥下去也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