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有了些許猜想。
他在地上開始繼續作畫。
從活靈活現的老鼠,到黃橙橙的金塊,隻要他想,就能用畫筆將那樣東西帶到這個時間上。
雖然隻是有個形狀,本質上還是“畫”,也不可能賦予它生命。
但,這就夠了。亨利的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他調轉畫筆,對準了自己的臉!
並開始在自己臉上塗抹。
自己是個青年男性,那就給自己加上胡子,繪上皺紋。
自己穿著臟兮兮的修士服,那就把衣服全部塗黑,拉出立領,弄成現在帝都那邊最流行的正裝。
哦對了,還有手。付錢的時候一定需要用手,萬一艾德曼教長通過手的破綻發現自己了可不行。
那麼?該要一雙什麼樣的手呢?
指節要修長,關節要突出,上麵的靜脈也要簡潔而有力,比酒館裡最厲害的賭徒還要好看十倍!
畫筆翻飛,亨利完成了在自己身上的彩繪。
現在,他看上去已經完完全全是另一個人了。
他滿意的拍了拍臉,深吸一口氣,從草垛中鑽出。
在上司的追殺開始後,亨利第一次放肆的伸了個懶腰。
臨近午時,卻因為這附近有個沼澤地而並不炎熱。甚至因為熱量的蒸騰有了些許霧氣。
然後,亨利聽見了車輪撞擊地麵的聲音。
修士回頭,看到一個似乎根本不屬於丘陵地帶的,巨大而又豪華的馬車在往這邊接近。
8匹馬32隻蹄子有序的踏動,車夫整個人藏在車頂的陰影中,和討厭的維塔留給人的印象十分相像。
修士吹了聲口哨,用自己的畫偽裝過的手捏了捏鼻子,心說哪裡的暴發戶來這開馬車了。
卻看到馬車往這邊越來近。
亨利挑眉,漂亮的手一直捏著自己的鼻子。
看著豪華的黑色馬車穩穩的停在了自己麵前。
車夫仍然藏在陰影裡,而馬車的門已經緩緩在亨利麵前打開。
擺明了是在邀請“自己”。
亨利猶豫了片刻,決定施施然的登上馬車。
有車坐,可以離開,那再好不過了。大不了之後給車夫畫幾張鈔票充當路費嘛,剛被眷顧的亨利膨脹的想到。
……
馬車遠離後約15分鐘,一個滿臉糾結,穿著正裝的人出現在亨利之前藏身的草垛旁,下馬。
他左右環顧一番,修長有力的手捏著一張卡片。
上麵寫著“茲邀請,賭神福特先生,來參加我的拍賣會。”
“這裡有能看穿你牌技的對手。”
“應該就是這裡了啊?”賭神嘟囔道,然後他把卡片收起,靠在草堆上,等待起來。
可是等了許久,等到早已超過了約定的時間,賭神仍沒等到來接他的人。
而賭神早已變得麵色鐵青“該死,我不會是中了幻術吧?居然會真的千裡迢迢來這裡?”
“一定是崔佛他們的陰謀!”賭神起身,腳步匆匆的跨上馬匹,快速離去。把邀請函掏出來,狠狠甩在了地上。
……
又過了十幾分鐘。
背著邪物提燈的特拉佐爾抱著橘貓,斜坐在馬匹上“特諾奇,你,為什麼讓我來這?”
“哦,小姑娘,”護工微笑“這都是命運的指引……快看!那裡!那張卡片,撿起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