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謀”讓坎蒂絲就算明知這是陷阱,也沒辦法不去咬這個鉤。
不過,就算咬鉤又如何呢邀請函在手,相較於沒有回溯能力的人來說,自己就是無敵的。
她將早已被沙地燙傷的手抽出,一瘸一拐的,往山穀中的列車車廂走走去。
維塔又一次讓意識在黑暗中蘇醒,並條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脖子。
剛剛的飲彈是有講究的,被蒸汽推出的子彈隻是堪堪貫穿了自己的後顎,沒有直接破壞腦乾。
儘管如此,維塔也把自己打得進入了“彌留之際”。
這是維塔所猜測的,讓自己的意識進入黑暗的方法之一。
而黑暗中的另一個自己一改之前的和煦與親切,隻是坐在那裡,麵帶明顯的譏笑。
維塔朝他打了個招呼,然後輕輕開始揉搓義手上的多洛之指。
多洛之指通過沃芙滾在地上的豎瞳傳回了畫麵,維塔得以窺探真實世界中所發生的事情。
果然,風沙停止了
在無數次的回溯與重來中,維塔早確定了它的目標就是邀請函。並且,風沙隻能攻擊,並不能把邀請函直接裹走。
否則,隻要把他們的手腳打成篩子,再一陣風吹走邀請函,又有誰能追得上
費這麼多心思把他們全乾掉,不就是為了解除這附近的威脅嗎
這也側麵說明風沙的本體是個脆弱的存在
維塔冷笑,既然你想要邀請函,我就把它放在營地中央;既然你想要解除威脅,我就幫你解除。
你過來拿啊
維塔的身體仍在失血,而這次,曾經給了他新的身體的伏波之指很明顯沒有回恢複到重塑肉體的程度。
維塔感覺自己越來越冷,但營地之中卻遲遲不見動靜。
他伸手,發現鐵線蟲已經開始啃齧自身。
另一個他譏笑“你好像很疼。”
維塔卻沒有說話,隻是在儘力拖住死亡到來的腳步,每多拖一秒,就能延緩回溯一秒。從而,讓這未知敵人有更充足的時間到來這裡。
這是維塔作的第一個弊,他看上去是把邀請函扔了,實際上,在這可以打破現實和因果的黑暗中,他仍持有另一張邀請函。
那張卡特給他的,本應被黑暗吃掉的邀請函。
而此時,死亡的腳步臨近,在維塔幾乎無法再拖下去時,沃芙失去生機的眼球中,映入了一個人影。
坎蒂絲來了,她看著周遭的一地狼藉,努力站穩“我來了。”
艾比歪頭“你好。”
維塔的意識在黑暗中說道“我抓到你了。”
坎蒂絲訝異的看著地上忽然掙紮起來的維塔“你沒死”
維塔翻身,咳掉卡在喉嚨中的血汙,坐在地上,捂住傷口,虛弱的說“一點小技巧。”
女匪徒聳肩,舉起那隻有一發子彈的手槍“好吧,我就在這。你能做什麼呢你的所有同伴都被自己乾掉了,彆告訴我你的殺手鐧是這個小姑娘。”
“不是,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到。”維塔點頭“果然,你不是隨手就能用這麼恐怖的風沙的。”他又看到了坎蒂絲手臂上的燙傷“是把手插在地裡才能用用個花盆把土裝起來如何”
“現在的你”坎蒂絲沒理會維塔的乾擾“說的你好像還拿著邀請函,還能回溯似的。”
“我可以,並且,我還有一句話和你說。”
“什麼”
維塔笑了笑“如果你還有未來,記得一定要補刀。”
“就讓我們在過去再見吧。”
坎蒂絲馬上把槍口回轉,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可維塔捂著傷口的手指已經順著子彈造成的可怖隧道中,插入大腦,來回攪動。
嘶,真疼。
真嗨
一陣晃神,維塔用尚且在黑暗中的邀請函完成了回溯。
這是他作的的二個弊。
一般來說,邀請函所能回溯到的時間點,是持有者觸碰到它的一瞬間。
但黑暗中的邀請函不是這樣,也許是黑暗與現實的映射有讓人無法理解的扭曲,維塔可以回溯的更遠一些。
就像他第一次經曆回溯那樣,他感受到了身下熾熱的沙地,以及照在頭頂的太陽。
午時未到,而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耳邊傳來。
是瑪麗蓮在自己耳邊不快的抱怨
“誒,艾德曼說列車的所在是個機密,到底是不是真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