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袤的黑暗中!
某間小黑屋。
十幾個人圍在一張桌子邊,桌麵上放著一把滿膛的手槍。冒險家坐在上首的位置,眼睛一個接著一個的掃過自己的下屬們。
這些人都是冒險家最信任的同伴,但仍被他盯的頭皮發麻。每個人都在飛快消化冒險家剛剛說出的東西。
比如,那些看不見的狒狒;比如,主持人的能力,和他運用時間的方法;比如那筆記本,還有通過回憶來觀測危險的方法。
這些都是阿比斯他們所討論的事情,而冒險家通過跟蹤和讀心,全都隱隱約約的聽見了。
現在,他又聽見了某屬下的心聲
——媽的,好難理解,這他媽誰能懂啊?!
冒險家循著這心聲望去,看到那名屬下神色自信又雲淡風輕,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下一秒,眼睛閃閃發光的冒險家忽然拿起了桌上的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那名屬下;
並直接扣下扳機。
子彈出膛,死亡的黑暗瞬間襲向那名屬下,而這無邊的黑暗徹底襲向他前,時間的回溯發動了。
屬下回到了剛進入小黑屋,被冒險家要求把一張邀請函拿出、放下,又撿起的瞬間。
他捂住脖子,有些喘不過氣,並憤怒的盯向冒險家。
冒險家的讀心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他看著這名屬下“裝的很像,但我要的是你們真的明白我要說的故事。”
“狗屎,你到底在說什麼?!”屬下咆哮。
冒險家卻沒理他,而是轉向其他人,說道“接下來,我會給你們好好講講主持人身上的秘密,你們得給我去好好的理解。”
他笑了一下“我們的時間非常寶貴,所以,關於主持人力量的詳細情況,我隻會講一遍。”
“沒有理解的話,我會崩了你,相信你們在無邊的回溯中會有足夠的機會去思考的。”主持人指指自己的太陽穴“我能讀心,會知道你們究竟有沒有理解。”
“好好學習,次次向上吧,我的夥伴們。”
……
幾分鐘後,冒險家神清氣爽的走到小黑屋的門前。
在他的主觀視角下,自己就像是個厲害的老師,隻說了一遍,就讓屬下們完全理解了主持人力量的真麵目。
儘管通過讀心,在屬下們記憶中或多或少都有被自己槍斃的經曆。但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些最值得信賴的下屬已經理解了主持人的力量,能夠成為自己莫大的助力。
這樣,他爭奪筆記本的把握又多了一成。
信心和對筆記本這財寶的渴望在冒險家心中萌發,他深吸一口氣,在一片愁雲慘霧的小黑屋中瀟灑推開了門。
然後瞬間就被外麵湧來的,花樣程度幾乎讓人歎為觀止的汙言穢語擠了一個踉蹌。
被動的讀心聽到了這裡所有屬下的心聲,他們正在自己的強令下,把十幾架迫擊炮拉出來,裝填彈藥,擦拭炮身。
外麵準備武器的屬下是冒險家通過讀心,所篩選出的並不是那麼忠誠的一批人。會因為他的吩咐而心懷怨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汙言穢語仍在源源不斷的鑽進冒險家的腦海,他搖了搖頭,站穩,克服掉這意想不到的的精神汙染。
然後,冒險家悲哀的發現,自己真的隻能儘力克服而已。被動的讀心無法過濾,隻要冒險家和其他人之間沒有完全封閉的障礙物,那麼他人的心聲就會無法阻擋的被自己聽見。
被留在外麵準備迫擊炮的同伴似乎注意到了冒險家開門的動靜,紛紛停下手上的動作,向他點頭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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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險家擠出一絲微笑,回應,走到其中一人麵前“準備的怎麼樣了。”
那人拍了拍迫擊炮“如您所見,狀態完備,隨時可以擊發。”
冒險家很滿意,抬手,想要照例拍拍屬下的肩膀以示鼓勵。
卻聽見了麵前那人內心的咕噥
——嘿,裝模作樣的老東西。
抬起的手不自覺的僵了一下,但冒險家神色仍是如常,隻是手掌落下的速度慢了半拍。
然後,宛如蜻蜓點水,他的手仍在那名屬下的肩膀上點了一下,之後,徑直走向那門迫擊炮“這可是個好東西,也不知道主持人因為什麼原因,對這些寶貝居然根本不設防。”
——確實是個好東西,隻是不知道能賣個什麼價錢。
冒險家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剛剛這句話是屬下的心聲。
他有意無意的試探道“說起價值,你覺得體現在哪些方麵?”
——晦氣,怎麼就盯上我了?
屬下心中一邊罵,一邊擺出了一個捏下巴的姿勢“抱歉,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