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塔皺眉,向前邁步,拉住了小男孩的後衣領。
卻忽然發現,自己在外界應該一直戴著的半指手套,此刻居然沒在手上。
小男孩的衣領被拉開了。
“開”了。
刹那間,以他年輕白嫩的背部皮膚,以及本該在外界被維塔剪碎的考究衣領,有無邊的黑暗瞬間浮現。
而小男孩似乎終於想起來不告而彆似乎很不禮貌,腳下不停,嘴裡卻像連珠炮般開口:“誒大哥哥你為什麼這麼笨團聚的地方當然是這片花海誰想要去上學啊這裡這麼好……“
團聚的地方是這片花海?但這裡不應該是人經由看到來自深空的知識,才會被拉進來的嗎?對了,帝都現在似乎在傳染著種種詭異的瘟疫,難道所謂的團聚,就是讓小男孩的父母也像感染瘟疫般,被拉進這片花海嗎?
而如果染上這種疫病,渾身開始冒出鮮花的人越來越多,那外麵的世界又和這片花海又什麼分彆?
維塔被這一瞬間的猜想驚了一瞬,竟然忘記了鬆開來著小男孩衣服後領的手。
而他仍在繼續向前奔跑,男孩衣物考究的柔軟布料在這一瞬間居然如此的脆弱。
布料被輕而易舉的撕開了一條縫。
黑暗湧出了。
初時,小男孩隻是覺得後頸有些涼,伸手去摸。再抬手時,手指已經消失,隻留下了其中猩紅的肌肉切麵,與其中央蒼白的空心指骨。
慘叫甚至隻是卡在了男孩的喉嚨裡,維塔皺眉,想要去觸碰小男孩的身體,隻要自己碰到他,黑暗對男孩的侵蝕便會停止。
但是,晚了。男孩的脖子是細細的,脆弱的。黑暗甚至隻是用了零點幾秒,就徹底將他的頭和身體完全分開。
男孩倒下,卻在半空中就被黑暗吞噬殆儘。
而這片花原中忽然吹來一陣風,把周遭的景象整個的吹得模糊。似乎因為小男孩在這邊的死亡,也在拒絕著維塔的窺伺。
他就要被趕出這片花海了。
卻隱隱的,聽見這吹來的風中,回蕩著一首歌。
聽不清內容的歌
“——,——。”
下一瞬間,維塔驟然驚醒。他發覺自己仍然站在小旅館中,眼前是躺在床上,渾身龜裂,長滿閒話的男孩。
隻是,他身上的鮮花像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居然在快速的乾癟,脫落。
花瓣凋零,男孩忽然睜開了他自己的眼睛,嘶吼“啊啊,我疼,媽媽,我疼!”
昆娜女士呆愣半晌,卻是邁爾斯第一個衝過來,手忙腳亂的按住男孩渾身上下的裂口“彆怕,爸爸在這裡,你哪疼,告訴我,爸爸幫你捂著,幫你叫醫生!”
男孩卻沒理會邁爾斯,掙紮中,卻是憤恨的瞥到了維塔的身影。
然後,忽然咧嘴,扭曲的提起臉頰,微笑。讓花朵凋零留下的裂口更深,更粗。
卻是開始用他的童音唱起了一首歌,一首根本聽不清內容的歌
“——,——。”
維塔想要仔細去聆聽,卻忽然感覺自己義手上,已經許久沒什麼用處的多洛之指開始發熱。
這跟能借用屍體視角的手指,讓維塔看見了一道彆人的視野。
隱隱的,在小旅館的房間外,有高跟鞋的聲音傳來
“咚,咚、”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