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栗說道“雇人也就要五萬貫,這還是去牙行雇人,要是沒有中介介紹的話,費用還會更低些,能雇少說上千人盤賬了。”
五萬貫把何栗為難成這樣?趙桓懷疑的看著何栗。
“這不是大頭。”
何栗看著皇帝的臉色,似乎沒有太為難的表情,說道“官家,其實大頭是關中路常平倉需要填補,這個虧空就大了,約五百萬貫。”
“趙都知。”趙桓已經麻木了。
誰都問他要錢。而且還要的有理有據,要的冠冕堂皇,關鍵要錢的這些人還都是辦正事。
他能不給嗎?
反正錢多的沒地方花,他是皇帝,什麼事都有人伺候,也沒有用錢的地方,既然辦正事,就不能耽誤。
“還有一事,官家,那些貪官怎麼辦?”何栗見批了錢,臉上樂開了花,有錢才能辦事啊,買糧食填常平倉,盤點稅賦,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如果按宋律該如何是好?”趙桓問道,問政於人不丟人。
“不入流的吏,要去官。入流的官,也要降級的。其中盤根交錯,不好下手,主要是沒有替換的人手。這就有些麻煩。”何栗說道。
治大國如烹小鮮。都是一點點磨出來的,哪裡有那麼容易?
“種太尉,我記得永定軍這次戰功進爵的人數可不少。識字的多嗎?”趙桓想要用剛剛建立了軍爵的將官為官,徹底替換掉文人當政的這種局麵。
但是不識字,當官會出岔子的。
“大多識字,畢竟打仗這事不是純粹靠個人勇武,還是戰陣,配合。很多將官都是識字的,讀過兵書的。但是官家,不能這樣啊,把永定軍的將官抽調走了。永定軍指揮怎麼辦?這不行,不行。”種師中連連搖頭。
這是挖自己牆角啊!萬萬不可。
趙桓開啟忽悠模式。
“太尉啊,你看,將官出生入死好些年,好不容易掙到了軍爵,現在軍爵轉民,為官一方,就不用麵臨戰陣之苦。這對將官是好的。”
種師中小心翼翼的說道“官家啊,為將官者,不得衝鋒在前,這是官家的兵製裡寫得,嶽校尉那種每戰身先士卒的並不多見,幾乎沒有。為將官,他們也不用麵臨戰陣之苦啊。”
種師中心裡苦啊,這位官家現在大勝乃還,天威正盛的時候,他也不願意這個時候忤逆官家的意思。
可是他的軍隊不要打仗了嗎?把將官抽調走,他這幾萬人,培養新的將官也不容易。
而且種師中也知道,自己其實憑借著種師道的聖恩猶在,在討價還價。而且種師中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何栗其實也找過他很多次了,想要抽調一批人,為官一方。
本來種師中也以為是好事,畢竟做官,比當兵好太多了。
可惜的是,沒人願意去。
“官家,這事其實也不是臣想要討價還價,末將也沒有忤逆官家決議的想法。”
“實在是將官們不想,最近進爵的這批人,都是靠著收複雲中路和燕州立下了戰功,他們這會兒正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就等著戰事再起,加官進爵…不是,是為國儘忠啊,官家。”
趙桓扶額,這當兵成了香餑餑了,當官反而都不願意去了?
這在大宋還是第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