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騫出塞至今,於闐從未斷絕和我中原之羈絆,不過在祥符二年時,高昌國使者與大宋修國書結好,傳來消息,於闐滅國。”
鴻臚寺的寺正緩緩的講述了於闐國的曆史,而朝堂上的尉遲恭舒已經泣不成聲。
如同一個小山一樣的粗壯漢子,坐在椅子上,哭的模樣令人心疼。
“是我大宋對不起你於闐國。”趙桓歎氣的說道。
尉遲恭舒終於止住了哭泣說道“官家,臣這次來,作為高昌使者,卻為於闐國而來!請官家再次冊封於闐國王,我於闐國上上下下,必為大宋馬首是瞻!”
“於闐遺民還有多少?”趙桓問道。
“戶三千兩百有餘,人丁八千三百,兵甲三千。”尉遲恭舒毫不猶豫的說道。
趙桓又問道“那高昌回鶻呢?黑汗呢?耶律大石呢?大食呢?”
尉遲恭舒馬上說道“高昌國五萬戶,人丁十二萬,兵甲五萬。黑汗四萬戶,兵甲三萬。耶律大石不清楚。”
“白衣大食已經亡國,現在是黑衣大食,三千餘萬戶,人丁八千萬有餘,兵甲不計其數。”
“不過黑衣大食國都甚遠,在西域諸國所留兵力極少。黑汗就是黑衣大食所扶持。”
他來汴京自然做了充足的準備,這些他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
趙桓點了點頭,看著尉遲恭舒說道“即使最弱的黑汗,於闐都沒有一戰之力。於闐國流了太多的血了,還是算了,你們遷回關內吧。”
尉遲恭舒臉色有些焦急的說道“官家……”
趙桓說道“不能再打了,再打於闐就真的沒了,你知道嗎?耶律大石帶著十萬青壯年,人人披甲執銳,直指西域,不是你們能夠抵抗的呀。”
趙桓拍了拍尉遲恭舒站了起來,說道“朕知道你的殷切之心,但是於闐遷回關內,休養生息,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入西域!”
趙桓目光炯炯的說道“為了於闐國民好,聽我的。”
“好。”尉遲恭舒遲疑了很久很久,才回答到。
趙桓點頭,這是一千三百年的友誼,趙桓不願意就這樣丟棄,他們身處西域,雖名為於闐,實則心係中原。
大宋稍微有點出息,於闐就派人來了,著實不易。
趙桓之所以不願意現在進入西域,完全是避免兩線作戰。
金人這邊可以說是血海深仇,不得不報,這是唯有將對方滅國才能抵消的仇恨。
否則大宋河東路、河北兩路、京畿路的百姓就第一個不答應。
如果此時貿然大局進攻西域,兩線作戰,以現在趙桓手中的兵力,根本就不現實。
“讓種太尉兵甲一萬,幫助於闐國民撤回關中安置。散出皇城司察子,偵查西域,為進軍做準備,朕總有一天會去的!”趙桓看著堪輿圖說道。
他跟尉遲恭舒解釋了自己現在不能進西域。
“有沒有興趣到大宋做官?”趙桓忽然問道。
“啊?”尉遲恭舒看了一眼沈從的小胳膊小腿,略帶嬉笑的說道“那臣下來到大宋,豈不是天下無敵?”
趙桓搖頭,爭強好勝是軍漢的天性,沈從的身高體重,都不如尉遲恭舒甚遠。
這是天生的沒辦法。
他笑著說道“朕有大將嶽飛,百戰百勝,無一敵手,你要不要試試?”
“好!”尉遲恭舒爽快的答應了。
隻是他不知道自己惹了怎樣的當世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