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回去好好看看,在朕到汴京前,把這些副本上的內容,統統背會了!朕就饒了你的性命。”趙桓喝了一口茶,將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朕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是你把這個琢磨磨透了,再弄個論出來,朕還讓你做衍聖公。”趙桓將《民可畏論》遞給了孔端友,笑著說道。
這個人是個工具人。
敵人都算不上。
他也配?
若能嚇唬住能為自己所用,自然最好。
衍聖公牽頭,好大的威風!
把自己想要替換的舊孔的民本思想,這根棟梁替換成功。封他個衍聖公又能如何?
孔端友視若珍寶的拿起了劄子,俯首說道“謝陛下隆恩。”
“在寫出論之前,你得去鎮州。就是上京路,趙鼎坐鎮的鎮州。朕告訴了趙鼎,具體安排你做什麼。”趙桓冷不丁的說道。
“出塞?”孔端友目瞪口呆的問道。
趙桓的手伸向了第一個盤子裡的劄子,那是宇文虛中做的鐵證。但凡是他說一個不字,趙桓就不讓宇文虛中的好意浪費。
孔端友的腿馬上就開始打擺子,趕緊說道“謝官家聖恩!臣必當不負聖命!”
“去吧。朕給你派了兩個親從官保護你,帶你去鎮州。莫要讓朕失望。”趙桓笑嗬嗬的說道。
他讓孔端友離開了行轅,殺他付出的代價比較多。
而且這個人除了能做點陰刻的事,其他的都掀不出什麼風浪來。
趙桓研究過蔡京的縣學、府學、太學三級學府製度,為何推行不開。
那就是孔端友為首的有心人們,大力的阻攔。
他們不想喪失對於知識的解釋權,這有心人裡,有很多很多人,比如孔學的人,還有蘇學的人,也同樣有司馬學的人。
趙桓在外派上京官員的時候,因為大宋文臣們懦弱的表現,就利用識字班建立的契機,把這份權力收回到了朝堂。
具體來說,就是對聖賢言的解讀、教材的規範、以及官考的種種案卷出題和評分。
這些看似不起眼、零散的小權力,是李綱一點一滴從老學究身上扣下來的,不知道經過了多少的交換。
對於知識的解釋權,被趙桓握在手中的時候,這些有心人們,才徹底慌了起來。
否則這次孔端友這件事,壓根不可能這麼順風順水的解決。
鬨不好會出現什麼大宋比乾,撞柱諫言的大宋忠臣來。
趙桓看著孔端友,他並不希望孔端友死在上京路上。
相反,他希望孔端友能吃苦之後,從一個高高在上的讀書人,變成一個踏踏實實做事的人。
這樣自己在偷梁換柱的過程中,就會減少很多很多的阻力。
“官家,嶽將軍的軍報,說是從東勝衛出兵了,西夏兵一觸即潰。”趙英將一本劄子放在了趙桓的麵前。
“這麼快?早就等著朕的劄子嗎?金人那邊什麼反應?”趙桓問道。
趙英撓了撓頭說道“這臣就不知道了。”
“韓世忠這個家夥還挺彆出心裁的,他帶著人圍困了烏沙堡,說是能拖延一個月的時間,若是嶽飛能在一個月內轉回東勝衛,則無礙,要是不能,北地戰事恐怕不順。”
趙桓看似對趙英說,其實是對著自己說。
他的話裡,隱藏著自己的擔心。
孫翊帶著未曾訓練好的軍卒,已經趕往了東勝衛。
趙桓希望出北地彆在這個冬天出什麼事。
這一次王稟在來州,沒在臨潢城,再也無法上演一場千裡奔襲的戲碼了。
“嗯?什麼味道這麼香?”趙桓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