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宋當明君!
計省本身的職能,因為缺少了三司使和各種司所,導致了計省名存實亡。
趙桓從曆史的長河裡,看到了大宋應該建立一個新計省,而這個新的計省的正職應該是屬於三公九卿,長時間出現在常朝裡。
而新計省,需要擔任其本職工作。
包括商稅、農稅等財稅的發展戰略、規劃、政策和改良方案並組織實施。
還需要分析和預測宏觀經濟形勢,參與製定宏觀經濟政策,對大宋的商業活動提出具體的指導和要求。
還需要擬訂朝堂與地方、國家與企業的分配政策,完善鼓勵包括居養院和安濟坊在內的社會保障體係。
還需要建立新的稅法和稅收審計工作。
還需要大宋越來越繁榮的海貿的市舶司的稅務,也就是海關稅如何征收和各種貨物征收比例。
還需要負責各路、州、府的財會審計。
這都是計省本身應該乾的事,但是元豐改製之後,這些職能,都歸了戶部所有。
戶部本來就負責大宋的人丁和官員任命和考核,工作繁重,還負責稅收。
加了計省的工作職能後,就顯得轉不過來圈了,但是能夠勉強應付。
畢竟在趙桓登基之前,大家都是踩著西瓜皮滑,滑到哪裡算哪裡。
現在商改的不斷推進,戶部力有未逮的弊端逐漸顯露。
連錢都花不出去,不正說明,大宋的朝堂正在逐漸的失去了他本來的作用?
趙桓看到了大宋的朝堂的弊政,但是他現在卻無力去改變,確切的說時機還不成熟。
就以組建商部來說。
從親從官抄了吳敏和李擢家,內帑暴富開始,趙桓就開始計劃商部諸事,整整兩年,從選人到從各個部分分權,用了整整兩年。
這還是有李綱的幫襯才做了起來。
但是依舊是個大體的框架,如果不是李綱倒騰出來個飛梭織布機,商部能不能走下去,還模棱兩可。
趙桓看著朝臣們渴望的目光,說道“這樣吧。”
“先說貨幣的事,大宋的錢引不能超發,這是底線!一塊銀元一張錢引。絕對不可超發。”
趙桓先給大宋的財會改革定了個下限,這個下限是一個保障,防止大宋手工作坊的薄弱經濟體,在財會改革的衝擊下,被直接衝垮。
大宋很富有,但是封建王朝的經濟都是工坊和小農經濟,很容易就會導致各種社會亂象。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
“趙都知,我記得咱們內帑有很多的票號錢莊,對吧。”趙桓忽然說道。
趙英一愣,這常朝什麼時候有他的事了?
“是的,主要都是在北地,約有一百多家大宋的票號,官家的銀元就是從這些票號裡兌出去的。”趙英俯首趕忙說道。
趙桓點了點頭說道“把內帑的票號錢莊,給了商部,讓商部組建大宋錢莊吧。”
趙英的眼睛越瞪越大!
官家最開始用內帑,填補陳留門戰死軍民的撫恤。
在雲中路補大宋軍卒的糧餉。
在河東路借錢給孫博和何栗,填了常平倉的窟窿。
平州戰事中,內帑出錢買糧。
大宋書坊成立的時候,內帑的書坊全部給了進奏院和李邦彥,組建了大宋書坊!收益歸了國帑!
連聖旨打劫的一千萬銀元,都歸了國帑!
現在內帑所剩不多的票號和錢莊……官家也要拿到外朝去?
李綱、鄭望之、朱勝非麵麵相覷,官家這是又要做什麼?他們莫名的看著趙桓,不知道他意欲何為。
趙桓看著趙英的臉色,就知道他不舍得。
大宋的內帑書坊沒了,絲坊給了紡織所,抄家的錢,也都拿出來做了國用軍事民事。
現在票號錢莊,也要沒了?
趙桓笑著說道“組建一個大宋錢莊,製定和執行貨幣的發行和回收,製定貨幣政策,管理民間錢莊,很有必要。”
“不知道你們還記得,當初兩蜀地區,選擇趙構而不是朕原因嗎?”
李綱點頭說道“片錢不入蜀。”
雖然朝堂上,誰都沒指名道姓,但是這個片錢不入蜀,蜀中錢引如廢紙的政令,是趙佶為了削蜀中地皮而下的政令。
這導致了蜀中對汴京朝堂的天然不信任。
趙桓看到朝臣們都是明白人,這群人尖子們,都知道蜀中為何選擇趙構。
都不糊塗啊。
趙桓笑著說道“大宋的商貿極為繁榮,但是缺錢。並不是大宋不夠富有,而是大宋缺少交易用的貨幣,也就是錢荒。”
“朕用一道聖旨打劫了倭國一船銀子,弄了一千萬的大宋銀元。”
“旨在建立以白銀為本位貨幣,建立一種新的貨幣製度。”
“到底發多少銀元?到底印多少錢引?錢引誰來印?銀元和鐵錢兌換比例是多少?大宋對外貿易使用銀元結算時又應該依據什麼條例?都沒個章程。”
“太上皇當初一拍腦袋,印一堆錢引,一拍大腿,印一堆錢引。”
“這樣的印法,就是民不聊生,民心不在、社會動蕩,稍微有點事,就是離心離德。”
“朕從來不怪蜀中百姓,是大宋對不起他們。”
戶部侍郎鄭望之站了起來,說道“官家,要不這事,交給戶部來做?”
趙桓看著鄭望之,看的鄭望之心裡發毛。
然後鄭望之才悻悻的坐下,他已經看懂了官家的眼神裡的意思。
戶部當初吞了計省的活兒都沒乾好,這個銀本位體係顯然是一個極為重要的部門,戶部吃不下。
“我說鄭少卿啊,這戶部已經夠胖了,再吃就走不動道咯。”朱勝非嗤笑了一聲,笑著說道。
柳成卿拍了拍鄭望之,笑了起來。瞬間,文德殿內,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趙桓也是搖了搖頭,朱勝非說了自己想說的話,戶部的職能太多了,再多就周轉不開了。
柳成卿疑惑的問道“官家,完全沒必要把內帑的票號拿出來啊,讓陳衝從國帑支點錢,把這事辦起來就是,為何要把內帑的錢拿出來呢?”
柳成卿的疑惑也是常朝上,六部九卿和大宋的太宰李綱,內心的疑惑。
“官家臣以為不妥,再建一些票號錢莊就是,官家登基以來從未從國帑拿過錢,還一直在補貼國帑,現在再把票號錢莊拿出來,內侍省怎麼辦?”李綱也站了起來,反對官家再次肢解內帑的舉動。
“是呀,官家,大宋百姓的唾沫星子會把我們這些人罵死的,薄待誰都不能薄待官家。”柳成卿趕忙站起來應和。
這要是真的把皇帝的小金庫折騰空了,被百姓知道了,他們得被罵死!
趙桓搖了搖頭說道“內帑還有些許的產業,夠花就行。”
趙桓一直在有意識的清除內帑的產業,包括他繼位的時候,繼承的內帑工坊和後來查抄的工坊。
他一直在有意識的減少趙家積累財富的能力。
朝臣們不懂,即使懂了也不敢亂想。
但是趙桓卻知道,內帑是畸形的產物。
內帑的產業,都不隸屬於國家,而是隸屬於皇帝私人所有。
而皇帝,是這天下權力最大的人,內帑必然缺少監督,會滋生出多少貪腐和特權?
若內帑的規模越來越大,產業越來越大,到最後就會變成了一個極為龐大的畸形的利益集體。
而這個利益集體,成為大宋這顆正在新生的大樹上的新的蛀蟲。
趙桓想要大宋永昌,自己還不停擴大內帑,製造特權,製造畸形利益集體,那才是石樂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