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齊人孟賁是個猛人中的猛人,以力而聞名,下水不會避開水裡的鱷魚,路上走,也不會躲避虎狼,發怒吐氣,聲響動天。
野外看到了兩個野牛在角鬥,攔住了孟賁的去路。
孟賁以手分開了纏鬥的兩頭野牛,一頭野牛臣服,另外一頭野牛有點不服氣。
孟賁強按著牛頭把牛角扒出來,殺死了那頭野牛。
秦國招攬天下勇力之士,孟賁趕到河邊的時候,發現船上沒有位置了,船工用楫擊孟賁的頭曰你還能用強不成?
孟賁一怒之下,就把整個船給掀了,就泅渡過河,見到了秦武王,後隨秦武王嬴蕩,在彭城比賽舉鼎。
兩個人都被鼎砸死了。
這樣一個猛人,《淮南子》有曰孔子智過長弘,勇服於孟賁。
所以孔子的習慣,也是秦之後,中原人的習慣。
你要是好好聽我說話,我就跟你講道理,你要是不好好聽我說話,我就打的你聽我講道理。
趙桓研究完這藩屬國製度,才知道自己打開方式不對,但是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現在拿下金國,才能談這些藩屬國的戎索製度。
趙桓看著窗外,眼神出神的望著藍天白雲,他終於明白了為何魯迅先生,言文苑中實在沒有不被蹂躪的處所了這句話的內涵了。
這群崽種!
毀掉的不僅僅是書上的東西!
還通過對知識和典故的曲解,通過文字獄的高壓統治,來完成對所有中原王朝所有人,精神上的束縛!
這是對文化的褻瀆!
這是打斷了中原王朝的脊梁!
而且大宋並不是不想做這等事,而是實力不允許,他也才明白,自己冊封藩屬國的時候,朝臣們沒有任何反對的聲音,他們在等,等著大宋再次兵強馬壯啊!
遠邁漢唐,並非沒有實際意義。
趙桓看著窗外,朱璉撥開了手中的荔枝,笑著說道“官家,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沒想什麼,朕就是覺得朕做的不夠好。”趙桓笑著回答道,摸了摸朱璉的頭發。
朱璉不喜歡朝政這些事,什麼脊梁,什麼文化,對她來說,都沒有自己的夫君憂心忡忡的模樣,讓人心疼。
她到現在依舊如此,完全是因為趙桓在做太子的時候,朱璉連太子妃都不是,一直是王妃的身份。
趙佶弄了個爛攤子,匆匆禪讓跑路之後,朱璉才從王妃三連跳到了皇後的位子上。
朱璉拿著荔枝送到了趙桓的嘴邊,說道“來吃個荔枝,是範汝為從福建送過來的。”
“香氣清逺,色澤鮮紫,殻薄而平,瓤厚而瑩膜如桃花紅,核如丁香,毋剝之凝如水,精食之消如絳雪,官家來嘗嘗。”
“他差人給趙英送了錢,說是求內侍省能給這荔枝,定個禦用佳品的品階,好讓福建路多些營生。”
趙桓笑著說道“一顆荔枝還弄的這麼文縐縐的。”
“嗯,味道不錯。禦用佳品,嘖嘖,這範汝為倒是會做買賣。就給他一個吧。這荔枝叫什麼名字?”
“名叫陳紫。”朱璉笑著說道。
趙桓又吃了一顆,忽然問道“金國劉婉到了鎮州,轉道到了大同府。你覺得這個劉婉給個什麼品秩的好?”
朱璉笑著說道“臣妾覺得給個才人吧。若是劉家真的歸附了,謀劃金國中又有功勳,才好升品階。”
“五等嗎?你倒是大氣,還以為你準備給她一個八等霞帔呢。”趙桓點頭,朱璉做事足夠大氣。
朱璉撅著嘴,說道“哼,若不是事涉謀劃金國大事!彆說五等了,她想進宮?想到彆想!李宮正那裡她都過不去!”
“你知道李宮正那裡,有些老宮宦的嚴苛!稍有不對,就能給她打回去,大宋的皇宮也是她說進就能進的?一個漢兒。”
天下沒有不吃味的女人。
朱璉說到這事就眉頭緊蹙的說道“官家,為什麼我這肚子不爭氣啊,這都兩年了,還沒有鼓起來!”
“靖國婦人都生了一個娃了,還有王稟那裡,林幼玉那丫頭都有一個了!”
趙桓想了想,今年趙諶都十歲了,這都是十年的老夫妻了,結果就這一個孩子。
而且這孩子還因為八門進京的事,弄得不上不下,極為尷尬。
“那就抓緊時間,再生一個!”趙桓一把把朱璉橫抱起來。
朱璉驚慌失措的說道“這是在車上啊!外麵還有人呢。”
趙桓嘿嘿的笑道“我把窗戶合上,門插上,誰能聽到裡麵的動靜?原來就將近三寸厚的楠木,再加上兩寸厚的百煉鋼,你以為外麵的人都是諦聽嗎?”
朱璉臉色羞紅的仰著臉,她看了一眼窗戶的位置,除了層玻璃以外,還有一層極為厚重的鋼板。
“誒…嗯(平聲)…”
劉婉走到大同府的時候,一臉的訝異!這還是自己印象裡的大同府嗎?當初戰亂起,四散而逃,大同府衰亡,她可是看在眼裡。
短短兩年,仿若換了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