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南鈺倔強的說道。
夏佐撇嘴,看著南鈺的表情,他失去跟南鈺溝通的想法。
她現在極度的激動,自己說什麼也聽不進去。
南鈺啐了一口,甩了甩手,剛才那一巴掌太用力了,打的她手疼。
她捂著右臉,夏佐這一巴掌,也好疼。
夏佐甩了甩手,說道“李太宰說力是相互的,果然是真的。”
“你安心待在我身邊,不要壞我的事就行了。明日啟程的時候,黑水司來要人,我會問完顏宗望把你要過來的。”
夏佐整理好了出使要用的一切儀仗,和衣而睡。
南鈺看著解開的雙手,再看看酣睡的夏佐,幾次想要下手掐死他,可是心裡有些疑惑,遲遲沒有下手。
主要是她怕自己打不過。
此日清晨,完顏宗望給夏佐送行,自然看到了夏佐左臉上的那一巴掌,也看到了車駕裡,五花大綁的南鈺右臉上的那一巴掌。
完顏宗望嘖嘖稱奇,這個漢人居然有這個癖好?
“西帥,臨潢城戰事一定要拖住,至少要等到克烈部南下之前,守住臨潢。”
“否則克烈部可能會獅子大開口,弄的我大金非常被動。”夏佐摸了摸左半邊臉,南鈺這一巴掌著實有點狠,過了一夜,都沒消腫。
黑水司的頭目,看著車駕裡五花大綁,衣服破破爛爛的南鈺,俯首說道“西帥,那個要犯……”
“不知先生如何處置她?”完顏宗望笑著問道。
夏佐目露凶狠的說道“這該死的賤人!居然敢打我!西帥,能否把她讓與我?我要把她折磨致死!”
完顏宗望點頭,說道“既然先生開口,就給先生也無妨,但是不要耽誤了去克烈部的時間,切記抓緊一切時間趕路。”
“西帥…”黑水司的頭目有些著急,但是他看著完顏宗望的臉色,又不敢多說什麼。
“拜彆西帥!”
“恭候佳音!”
車駕緩緩西去,完顏宗望才揉著太陽穴說道“少一個要犯,對你黑水司來說,不算什麼,但是這夏佐不儘心儘力的辦事,我金國才是岌岌可危。”
“夏佐昨日還給你黑水司求情,他不就是喜歡玩這個女人嗎?給他就是。”
“誰還沒個嗜好。”
黑水司的頭目俯首說道“西帥,這漢兒才第一次看到,他不值得信任。”
“你沒注意到嗎?他稱呼大宋為宋國。稱呼我金國為大金。”完顏宗望老神在在的說道。
黑水司的頭目回想了一下,哪怕剛才,夏佐也是口稱宋國,而非大宋。口稱大金,而非金國。
在大宋連連告捷的情況下,連金國的將領,都已經潛移默化的稱呼宋國為大宋,而不是宋國。
但是此人卻始終如一,如此稱呼。
完顏宗望看穿一切的說道“他的父母都死了啊,這種血仇不報,他還當個人嗎?”
“再說,我們不是還有副使跟著嗎?我已經囑咐了,隻要這夏佐稍有不對,就殺了他。”
“從親衛到隨從,都是我們的人,他還能玩出花來不成?”
“西帥思慮周全!”頭目俯首稱讚的說道。
夏佐坐在車裡看著南鈺眼中凶狠的神情,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道“真疼啊。”
他說著話,將南鈺口中的布拽了下來,說道“今天怕你亂說話,就把你的嘴堵住了。”
“你要是對落在我手上心有不甘,就咬舌自儘,反正死是死不了,頂多把自己咬成啞巴。”
南鈺終於不再那麼激動,這個夏佐處事實在是有幾分怪異。
她懷疑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夏佐鄭重的說道“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淩唐佐,是大宋宣和四年的進士,現在是徽猷閣待製!”
“原來的杜充好友夏佐,已經死在了我的劍下,我現在偽裝成了唐佐。”
夏佐的表情十分鄭重,他的聲音和車轍聲馬蹄聲混合到一起,外麵的人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我不信。”南鈺搖了搖頭,她還是懷疑夏佐的身份。
夏佐嗤之以鼻的說道“你愛信不信,用不著你信。”
南鈺想了想說道“假若你說的是真的,那完顏宗望發現了你的身份,該怎麼辦?”
夏佐看著窗外的騎卒說道“他可能已經在懷疑了。但是你知道病急亂投醫嗎?他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他能怎麼辦?”
“你知道嗎?一個人溺水的時候,甚至連稻草都想抓在手裡來救命。可是稻草哪裡能夠救得了命?”
“他完顏宗望若是有膽,就把地分了。那金國還有點希望。”
南鈺邪性的笑了笑,說道“我是完顏宗望派來試探你的,並不是皇城司的察子。”
“驚不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