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蜘蛛下意識地看向銀子的方向,依舊是什麼都看不到。他本能地握了握手中冰涼的觸感。
[我說,你真的不會表揚人嗎?]銀子懷疑地道[我看你忽悠那些強盜時,不是挺厲害的?]雖說知道這孩子有些不太正常,但這麼多年也沒發現他還有語言障礙這毛病啊?
鬼蜘蛛看了銀子好一會兒,突然張開雙臂,“讓我抱抱?”
[你做什麼?]銀子警惕地後退一步,事有反常必有妖。
鬼蜘蛛側頭想了想,記得當時那個男人在聽到妻子這麼抱怨時,隻是笑著抱了抱妻子。他上前幾步,試著把想象中的銀子抱在懷裡。
銀子嚇了一跳,正想後退,卻見鬼蜘蛛手一晃,從自己身體中穿了過去。[啊?又不行了。]轉眼就把鬼蜘蛛的不對勁給忘了,銀子哀歎。[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試了好多次,這才勉強把屋子整理好。一會兒有力,一會兒沒力的,根本搞不清楚怎麼回事。還有一次,我提著臟水正準備往外倒,忽然就擰不到桶子了,結果全灑在地上,害我之前的努力全白費了。真是可惡!]要不是她力氣大,速度快,一個下午還真沒辦法做這麼多事。
鬼蜘蛛臉色半青半白,神情陰鬱到極點。
見他這副模樣,銀子安慰道[不過比以前倒是好多了。咱們還是慢慢來吧。]
鬼蜘蛛回頭,大步走到鍋子旁邊,粗魯地捅著木灰,讓火星再次燃起來。
灰塵忽地一下飄了開來,銀子慘叫[你輕點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弄乾淨的。]雖說她方才喊累隻是隨口說說,畢竟這點事在她看來真算不是什麼。靈體也有靈體的好處,但勞動成果還沒被肯定又弄臟了誰都受不了。
鬼蜘蛛悶頭不吭聲,動作倒是輕了下來。
[鬼蜘蛛……]銀子蹲在他上。
鬼蜘蛛頓了頓,麵無表情地看向她。
銀子小心翼翼地道[你怎麼又餓了?難不成又開始長個子了?]睡了一下午,才醒來又吃。他隻有在長個子的時候才會吃得這麼猛。
鬼蜘蛛怒不可遏,“閉嘴!”
……
……
[好嘛!我去幫你拾柴火。]銀子癟癟嘴。
“你能走多遠!”鬼蜘蛛鄙夷地道。
銀子這才想起此事,抓抓頭,[說起來,我好像比以前能離你遠一些了。]她興奮地說[你剛才不是在那邊睡覺嗎?我可以在木屋裡乾活了。]
鬼蜘蛛也側頭想了想,“真的要比以前遠了些。”以前他要在屋裡,銀子都不能出屋子的。還記得那時候兩人鬨彆扭,銀子想跑出去,他就故意躺屋子的正中間,偏偏讓她離不開。
[是吧是吧!]銀子眉開眼笑。
“有什麼好開心的。”鬼蜘蛛輕聲嘀咕,心中泛起不滿。
[當然開心啊!]銀子理所當然地道[再這樣下去,以後我沒準就不用常待在你身邊了。]說到這裡,她不由地期待起來,“到時候,我可以一個人去玩,不用老求著你了。”
鬼蜘蛛臉頓時變成鍋底。
銀子越說越開心,[等那個時候,我一定也會像現在這樣,一會能碰到東西,一會碰不到的。到時候,我喜歡什麼,都可以自己拿了。]
鬼蜘蛛不知道想到什麼事,臉色逐漸緩和過來。
銀子沒注意他的情緒,見到鍋裡的食物開始咕嚕嚕作響,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過去攪動。[說不定那個時候,我也可以吃東西了。你都不知道,每次看你吃飯的時候,我都好想嘗一口。”]
鬼蜘蛛默默地站在原地打量著銀子握著的那個勺子,悄悄地走上去。
[兔子肉煮爛了沒有?]銀子羨慕地拌動著,[鬼蜘蛛,肉和米飯究竟是什麼味道?青菜好不好吃?]
鬼蜘蛛緩緩地伸手,握住銀子的腰肢。
被固定住,銀子下意識地看了看,見是鬼蜘蛛的手,也沒在意。[你彆鬨我,正幫你煮東西呢!]
鬼蜘蛛的嘴角勾了起來,向前挪了一步,長臂一舒,整個身子都靠了上去。這個時候若是有人在一旁,定會覺得眼前的一幕詭異得可怕。一個男人正環臂抱著空無一物的空氣,在他的麵前,一個勺子有規律地在鍋裡順時針攪動。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這個男人居然還在笑。
見食物熱得差不多了,銀子彎下腰想把火弄小些。身子一緊,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鬼蜘蛛抱在懷裡。她奇怪地問[你抱著我做什麼?]
鬼蜘蛛悶哼一聲,臉突然紅了。
銀子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怎麼了?]扭了扭身子,[快些鬆開,馬上要燒乾了,我得把火熄掉。]
鬼蜘蛛本能地把她抱得更緊,呼吸有些不穩。本來心緒就在浮動,被這麼一中間,熟悉的騷動由下半身傳來。
銀子哪知道這些事。事實上,她除了鬼蜘蛛的力道外,對皮膚的觸感,溫度的感觸是完全陌生的,更不會知道鬼蜘蛛這會兒情動了。[彆鬨了!]銀子微使力,但鬼蜘蛛的力道更強了。見真的要來不及了,乾脆撅起屁股一掌拂去,強行用灰把火蓋住。
鬼蜘蛛下意識地抓著她的腰肢,重重地撞向自己,一聲細微的呻吟也溢了出來。
做好了事情,銀子這才聽得聲音真不大對。她訝然回頭,看到鬼蜘蛛那種呼吸急促,臉色紅潤,眼光迷離的模樣,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兩人的姿態太過曖昧。雖然她沒經曆過,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啊!有那麼多強盜現場演示,哪還會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了。腦子一懵,銀子整個人都僵住了。
鬼蜘蛛這會兒腦海已經糊成了一團,手下意識地往上伸,想握住熟悉的感覺。
銀子隻覺得胸前一緊,大腦嗡地一聲,仿佛有什麼炸開了般。本能地抓住那隻還在揉捏的手,一擰,上前一步,身子一側,便將鬼蜘蛛整個人摔了出去。
“嘭”地一聲,鬼蜘蛛四仰八叉地麵朝屋頂,眼中一片金星,任什麼旖念都被摔沒了。好半晌,他才虛弱地道“銀子,你想殺了我嗎?”
[色狼!你最好摔死算了!]銀子羞憤至極,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