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戰神探!
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持續的時間不長,但雨量極大。漳水湯湯掠過河北大地,河水都明顯湍急不少。
衡水縣西南二十裡開外,河穀邊上,數十名紫衣騎士駐馬冷清的灘頭前,望著滾滾東去的漳河水,似乎有些犯難,該如何涉水而過。
“去找幾條船來!”一名蛇靈小頭目,四下張望了幾眼,粗魯地支使著手下。
邊上有一處供旅人歇腳賞景的棚寮,竹木茅草就,四名殺手侍候周圍,表情冷酷,警惕異常。寮中一方陋案後,顧玉鳳正襟危坐,還是那副裝扮,白衣紫袍,罩著麵紗,身上仍掛著一件遮雨的蓑衣。
露出一雙明亮的眸子,目光平靜,向南眺望,眼神中帶著點莫名的色彩。似乎透過濃濃霧幕,能望到那暗湧激流的信都城。
明顯是在等待著什麼,近半個時辰過去,在空中烏雲卷軼聚散,天色暗淡之時,打後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直奔這片少有人煙的河灘。
“堂主,他們來了!”一名下屬,“機靈”地向顧玉鳳提醒道。
顧玉鳳來了精神,起身站於寮前,雙手抄懷,靜靜地等待著由遠及近的幾名騎士。領頭的,便是虺文忠,那身紫袍一如既往地騷氣。
直到近前,躍馬而下,表情生硬,帶著點怒氣,直刺刺地問道“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美眸輕眨,顧玉鳳打量著虺文忠“你來晚了!”
麵上流露出點不自然,虺文忠冷聲道“出了點意外。”
玩味的目光在他身上箭創的包紮處停留了一會兒,顧玉鳳嬌笑幾聲,似乎有些幸災樂禍“早提醒過你,元徽沒那麼好對付。吃虧了吧”
瞥了眼騷模騷樣的顧玉鳳,虺文忠輕哼一聲,徑入棚寮,屏退隨從,放低聲音,嚴肅說道“鹿城已經完了,現在,該把元徽這把刀引向信都了!”
聞言,顧玉鳳媚態稍斂,淡淡道“他早就盯上那邊了!”
“契丹人也被全殲了,蕭清芳的心腹都被清理掉了。我們都沒想到,之前那支羽林軍,竟然是他的後手!”
虺文忠眉毛揚了揚,終於感慨一句“卻是小瞧那元徽了!”
沉頓一會兒,虺文忠又冷冷說道“這一次,蕭清芳調動了大批心腹精乾人手投入到冀州,計劃已經到這個地步,接下來不能出意外,定要借機此良機,削弱其力量”
“放心,我想,老主人不會失望的!”將所有情緒隱藏起來了,顧玉鳳幽幽應道一句。
“那簫章想來已得到消息了,不知此刻他在信都,是怎樣一個心情?”銳利的眼神中滿是嘲弄,虺文忠陰測測地說。
簫章一向以來對虺文忠的猜忌與敵意,虺文忠哪裡不明白,若不是心存顧忌,早將那廝結果了。
“措手不及之下,不知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顧玉鳳也來了興趣,以調侃的語氣猜測“是溝通各州,悍然起兵,硬抗朝廷兵馬?還是,及時懸崖勒馬,偃旗息鼓,放棄起兵計劃,保留實力?”
“放棄?哼哼,蕭清芳還在平州,他沒那個膽子違背蕭清芳的命令!”
“堂主,找到船了!”二人交談間,頭目在外朝顧玉鳳高呼一聲。
放眼朝下遊望去,視野儘頭,有十餘艘民船正溯流而上。估摸著,這幾十人馬,來回兩三波便可成功渡完。
“走!”
冀州這大片低窪平原,居大河之北州縣中心而控四方,領九縣,戶有數萬,屬河北望州,。蕭清芳挑這麼個地方搞事,還是有些眼光的。
信都縣自前漢始置,沿革九百餘年,勉強算得上是千年古城,底蘊不淺。城高池深,是漳河平原上一座堅城。
自前兩日起,州城表麵的祥和寧靜被徹底打破,全城戒嚴,軍丁橫行,甲兵不歇,一片緊張忙亂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