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要不要?”這時,烏玨湊到元郎君身邊,低聲說道,語氣中透著殺意。
元郎君沒有答話,冷冽的目光遙看漸行漸遠的薛崇訓,良久,吩咐了句“派人盯著他!”
順著曲曲折折的廊道,穿過重重亭台樓閣,直入內院,尋到太平公主時,衣著清涼的美婦人,正抱著小兒子崇禎嗬護。
“崇訓又冒失惹你了?”見到歸來的元郎君,太平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
顯然,府門前發生的狀況,已有人稟報公主了。
元郎君自美婦手中接過兒子,掏了掏小鳥,搞得小東西掙紮不已,隨口說道“你這個兒子,性格偏執,對我簡如仇讎,就因為我元某人了他母親?我看呐,遲早要出事了,屆時,你彆怪我心狠!”
聽元郎君說著不堪入耳的葷話,美婦人蛾眉頓蹙,揚起玉手便欲給他一個“教訓”,被元徽一手抓住,強勢地按下。
大概是元郎君將美婦人搞痛了,美麵上浮現出一死痛苦的神色,怒斥一聲“放開!你把我弄疼了!”元郎君這才停下動作,鬆開她。
“一母同胞,重簡為何那般溫順!”瞥了氣呼呼的美婦人一眼,元郎君念道。
太平與薛紹次子薛崇簡,眼下也十又一歲了,對元郎君的態度與其兄簡直是兩個極端,呼翁喚耶,侍之如父,深得元郎君好感。
聞言,太平眉宇間也泛起了愁緒,她對薛崇訓,實則也是越來越不滿了,畢竟不讓她省心。想了想,看向元郎君道“崇訓年紀也大了,讓他出府吧!”
“你看著辦!”眼神中沒什麼異樣,元郎君說道。
“就這麼辦!”公主很乾脆地做下決定,隨即瞥向元郎君“聽說你們已經擊破逆黨巢穴了?”
“我還以為,你不欲問此俗事了!”看美婦人滿臉的興趣之狀,元郎君簡單地與其講述了一番。
“這麼說,此事還沒完?”公主疑問道。
“當然!”元徽點頭,略作沉吟,叮囑道“接下來,可能要出點亂子了”
雙目中泛著異彩,美公主湊了上來,親昵地把著元徽的胳膊“母親,真的把千騎營交給你統率了?”
“隻是暫署罷了!”瞥了太平一眼,公主殿下對這些事總是這般敏感。
“要是羽林衛,就更好了!”靠在元徽身上,公主又補了一句。
與太平搭著話,元徽捧著他的兒子,盯著那張滿帶著懵懂笑意的稚嫩臉蛋,心中暗思“崇禎啊崇禎,也不知你,有沒有那個命”
洛陽南城,定鼎門外一裡多地,數名騎士,全副武裝,披弓帶劍,策馬而立。這些人都是些青蔥少年,身著華貴,顯然來曆不凡,周邊侍候著不少僮仆。
“早過了約定時間,這薛大郎怎麼回事?”其中一名少年口出報怨,看向中心的一名英武少年“三郎,我們要不先去吧!”
中心的少年,便是皇嗣李旦的三子,臨淄王李隆基。自迎回李顯後,武對李旦這一家的限製,也徹底放開了,允他們幾兄弟出宮開府。
李隆基麵容間透著少年意氣,心中雖然也有些不耐,卻忍住了“再等等!”
這一等,又是一盞茶的時間,薛崇訓終於姍姍而來。
“薛郎這是怎麼了?莫不是還與人決鬥了?”瞧著薛崇訓那身形間掩飾不住的狼狽,有人不禁開口調笑道。
“怎麼了?”李隆基也好奇地看向薛崇訓。
聞問,薛崇訓臉色難看,隻吐了三個字沒什麼!隨後,便成了一個自閉少年。薛崇訓這副表現,讓一眾貴族少年多多少少有些不滿,原本歡快的氣氛被破壞掉了。
“走!”一群少年,策馬遲奔,直向郊外。
李隆基悄然打量著薛崇訓臉上的那道紅印子,聯想到公主府上流出的那些傳言,心裡有了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