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個乾屍就要撲上來,他腦子一空,所有的乾屍立即倒地沉睡。
“呼好險!”桑頓用手拭去額頭上的細汗,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下次你用這招,我可得退後點。”
“現在明白了嗎?以前告訴你也沒用。你一定要進過神樹世界才行。好了,現在你們有時間燒死我了。”灰兔冷冷道,神情愈加篤定。
“能不能先殺死你再燒?”達英皺著眉頭問道,心裡竟然有點不忍,“那樣你會好受點。”
“不行。”灰兔堅決地搖搖頭,“我一死,大祭師就會完全控製我的身體,到時你們全都會死。焚燒的時候,我要儘可能活久一點。這樣等我死的時候,身體也燒的差不多了,我就可以把它拖死。”
“聽起來都好殘忍。”誌揚憂傷地說道,“要是焚燒的時候,人影突然醒來逃走怎麼辦?那你不是白白死了?”
“大祭師的靈魂在我的腦子裡,我會緊緊拽住它,不讓它逃走。如果我的腦子被燒掉,它也會跟著消失。放心吧,隻要我還在控製這個身體,它就跑不了。我要讓她後悔鑽到我的身體裡來。”
桑頓看著達英,狐疑道,“你不是一直想燒死灰兔嗎?怎麼又改主意了?”
“我,我不忍心。”達英說完低下了頭。
“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桑頓緊著道。
“那是以前,她當時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達英降低聲音,繼續說道,“現在她完全可以殺掉我們,然後跟大祭師一起出去橫行天下。她變了,她為了所有人願意犧牲自己,還是以最殘忍的方式。現在的她,在我眼裡就是個孩子。”
“不用這麼著急決定。我們能找到彆的方法,灰兔肯定不用死。”一直在旁默默抽泣的靈寒脫口而出。“現在誌揚學會了催眠的招數,可以讓他一直催眠大祭師。”
“姐姐”灰兔看著對方,無奈地搖搖頭,“就算催眠了幾日又怎樣?催眠之後,大祭師可能隨時醒來。難不成讓誌揚哥哥跟著我一輩子?而且大祭師也不笨,它一旦控製了我,就會立刻除掉誌揚哥哥。另外,它還可以乘我睡著的時候逃跑。”灰兔用嬌小的雙手緊緊握住靈寒的,“我知道它的所有想法,我也仔細想過了,沒有彆的辦法,你們必須燒死我。”說完,灰兔一臉決絕。
一席話後,沉默不經意間降臨。
突地,一個身影撲向誌揚。其他人還未反應過來,靈寒就將匕首插入了乾屍的頭顱。原來就在眾人遲疑之際,乾屍已悄然醒來。
誌揚趕緊閉上眼睛,作冥思苦想狀。可是過了好一會,乾屍還在逼近。
“你到底行不行?”桑頓不住跺地,聲音簡直可以用嘶吼來形容。
“我也不知道,有時候行有時候不行。”誌揚睜開眼睛,滿目的乾屍好像比先前還多。
“乾脆跑了算了,反正也打不過。”達英吼道。瞥了一下誌揚,然後準備離去,卻被靈寒的驚呼攫住了
“灰兔!”靈寒捂著嘴巴掉著血淚。
人們一齊朝灰兔看去,隻見她的嘴巴彎成了月牙形,眼冒紅光。然而一瞬間,她便恢複了常態。
“我暫時沒事。”灰兔喘著粗氣,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
她是沒事了,可乾屍還在逼近,而且速度更快了。
就在眾人欲逃離之際,許多長毛怪人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他們一擁而上,在死去不少人的同時,用木棍將乾屍搗得稀爛。
誌揚他們長籲一口氣,一個個露出了笑容。
倏地,狂亂肆意的哄笑聲漸漸響起。伴隨著笑聲,無數人影自乾屍中飄起,在空中亂舞。
怪人們呆在原地,手足無措地看著上空。
誌揚一行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