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歸來!
蘭度突然明白了,零子正是使用這種攻擊靈魂的尖叫聲作為訓練式神的手段。式神也是靈的一種,這種尖叫,對它們來說顯然和馴獸師的鞭子有同樣的功效。
至於手腕的血印,大約是用自身的血與靈供養式神的手段吧,這下,大棒和甜棗都有了。
“看起來,你比我想像的要聰明。”蘭度點頭讚道,他似乎沒看見那飛撲而來的巨大身影,不慌不忙的說著話,“用神恩能力輔助,靠馴養的式神作戰,想必,現在的日本能召喚出這樣聽話的式神的家夥不多了吧?”
綱鬼吉已然撲到蘭度身前,陰斧·月輪從詭異的角度斜撩而上,無聲無息的抹向蘭度的腰間。
“陽斧·日輪!”另一手的大斧從上方猛揮而下。正常的生物很難在左手反撩的同時用右揮出如此狂暴的下劈,然而式神隻是靈體,它的發力方式不能用常理來推測。
正常的武者,會因為常理而判斷錯誤,零子很有信心。但是,蘭度不是武者,而心眼的能力,隻對速度力量和角度敏感,它完全無視表相的乾擾。
“看到了啊。”蘭度微微一笑,他突然向前方左側踏出一步,手中的刀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柄厚實的狗腿砍刀。
刀尖輕輕的點在綱鬼吉的右臂上。
“沒用的,我的綱鬼吉是不會被這種攻擊傷害的……怎麼可能?”零子得意的聲音突然變得驚駭,她訝然發現,自己的式神已經失去控製了。它抱著手嗷嗷大叫著,圍著蘭度團團直轉。
“普通的武器當然不能傷害到靈體,但是我不是第一次和靈體作戰了,所以我的武器上通常都會準備一些小玩意。”蘭度晃了晃手裡的小藥瓶,幾滴液體輕輕的滴在刀身上,發出輕微的哧哧聲。
“小鬼,那藥水是什麼?賣給我一點!”台下,日爾曼軍號的羅夫大叫道。
“大塊頭,上次抽得你還不夠嗎?叫我蘭度閣下,乖!”蘭度笑道。
“叫你教父都行。”羅夫咧開嘴笑道,“這是好東西,有了這玩意下次對付這女人就方便多了。”
“一次一瓶,直接塗在兵器上,每瓶十萬元,要麼?”
“你丫……夠狠。”羅夫嚷道。
好吧,我知道羅夫這個標準的德國人是不會喊出這樣的方言來的,不過為了氣氛,我稍微“翻譯”了一下……
羅夫是個很有趣的家夥,在場上,他記得領隊的要求,不遺餘力的把蘭度往死裡扁,然而在被蘭度燒成重傷下台修養了幾日後,這廝倒把蘭度當成朋友了。言談間的親切讓蘭度甚至懷疑這廝是不是被自己打成腦殘了。
不過,若若倒是很喜歡這個單純的家夥。
“閉嘴!”一直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的零子突然抬起頭來,狂吼一聲。
“嗯?”蘭度偏著頭看著暴怒中的女人。
“你……你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全不受影響?”女人卻是大驚失色,她的鬼嚎之術即使是最高階的幾種式神也不可能無動於衷,而眼前的男人竟然隻像是被微風吹過一般,什麼異常反應也沒有。
鬼嚎之術是針對靈魂的衝擊能量,然而,蘭度的靈魂與普通人不同,他吞噬了大量的靈魂和記憶的碎片,如此海量的靈魂能量,使得蘭度的靈魂異常的堅韌,不要說迷蝶零子區區三星的精神力,就算是八星的精神力也休想衝動蘭度的靈魂。
倒是零子自己的式神被這一吼吼得回過神來,它立刻乖乖的回到零子麵前,張牙舞爪的樣子引得一旁當觀眾的若若不由笑出聲來。
“給我宰了他!”零子指著蘭度說道。
“陰陽斧·灰度旋風!”
顯然零子依靠的是聲音來控製式神,在訓練式神的時候,她就讓式神對固定的招式名有應激反應,隻要她一喊出名字,則式神就會相應的作出反應。
沒有鬼嚎之術的巫女陰陽師們則隻能靠式神自己的智慧和不斷的誘導來開發式神的戰鬥經驗,他們的式神無法像零子的式神這樣聽話,這一點,蘭度很佩服零子。
然而,式神這種東西,名字中雖然有一個神字,但實質上,卻並不是神。
它們其實隻是召喚靈體而已,不同的式神外形,實力,個性可能是天差地彆。比如零子的綱鬼吉,在蘭度看來就隻是比普通人強壯一點而已。隻是作為半靈體的式神,對普通攻擊有一定程度的免疫。
蘭度隻是往刀上灑了一點翡翠粉末,就讓這唯一的一點優點化為烏有。至於那些粉末,就是替若若做小掛件的時候磨下來的玉石粉末,摻入一定量的砂金和黑曜石,這些含有魔法的礦石粉末在激化劑的作用下,就會讓那把刀暫時性的變成魔法武器。
魔法武器對靈體的傷害,則是足量的。
鬼綱吉對蘭度手中的奇怪武器顯然也很有些畏懼,它的雙斧旋風稍稍畏縮了一下。
蘭度微微一笑,他突然躺倒在地。一陰一陽兩柄大斧呼嘯著擦著他的頭頂而去,削落了兩根頭發,嗯,隻是兩根頭發而已。
鬼綱吉顯然沒有見識過地堂刀這種針對性極強的武技,一時之間,可憐的式神手忙腳亂的四處亂蹦,躲避著那從各個陰險角度削來砍來的狗腿刀。
零子的臉色已經難看的像墓碑一樣了,她不得不花費更多的精力來操縱已然接近崩潰的式神。
“我已經玩夠了。”蘭度突然笑了起來,他輕聲的說道。
雖然身體一直在動,而蘭度的聲音,卻平淡的好像在茶室靜坐品茶一般。
狗腿刀脫手而出,向著綱鬼吉胸前旋轉飛去。綱鬼吉操斧擋飛狗腿刀時,蘭度身形一晃,踏著遊蕩者特有的步法向著零子衝去。
水月無影·仿再次出現在蘭度手中,夢想撥刀術!
猝不及防的零子正全神貫注於控製式神,眼前突然出現的刀光驚醒她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鋒利的刀刃掠過零子的頸,無聲無息的劃開了白晰的皮膚,切入肌肉和骨骼的間隙,停在頸動脈旁邊。
刀身的冰冷讓零子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她整個人都像被這種冰冷凍結了一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