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梧還待說兩句,這時忽然聽到夏宮上空傳來接連不停的鐘聲。
不出片刻,君梧與夏公主又清晰地聽到一個人的聲音。
這個聲音是靠傳音入密進入眾人的耳中,發聲之人並不在近前。
但是聲音的主人大家都已認識,那就是剛千裡迢迢從趙國趕回來的仙官。
此刻能從他的聲音中聽到隱隱薄怒“所有人立刻趕到夏乾宮——”
仙官發話,夏宮中的人沒有敢違拗的。
立時之間,幾位太子都匆匆停下手中事務,整裝向夏乾宮趕去。
君梧知道仙官半夜發聲,必然出了大事。
他看了一眼夏公主,忽然撤了掐住她脖子的手掌,改而從身後扭住公主的手臂。
夏公主人生的瘦弱,手臂纖細像是一折就斷。
他被君梧扭住手臂後,麵上沒有慌亂,隻是深深看了君梧一眼。
君梧提氣便拘著夏公主一起在半空中飛奔。
等到了夏乾宮之後,愁眉不展的夏天子和臉上蒙著薄怒的仙官都站著。
而他們麵前卻躺著一個人。
君梧一眼就看出是人而不是屍體,因為他的眼珠還能動彈。
就見這個人赤身~衤。果體,身上一絲不掛。
唇上有兩撇胡須,本來的疲賴神色都被痛苦替換。
這人竟然是就是韓太子雲鶴!
他三十歲年紀,已在聖禮學宮多年。
平日裡左擁右抱從不避諱。
誰能想到今天的他竟然是滿麵痛苦,甚至赤身¥衤果體地躺在擔架上。
這樣的狼狽,是人都無法承受。
緊接著,崇誌武和年紀幼小的景陽也匆匆趕到。
當他們看到雲鶴的時候都吃大吃一驚。
接著眾人的目光都聚在仙官身上。
仙官強行壓製著內心的怒氣,道“在這聖禮學宮之中,有一人心思歹毒想要攪亂天下。
前陣子趙太子魯濱暴斃,今日雲鶴又慘遭毒手。
本來旁人的事貧道無需乾涉。
但是既然接連在我眼皮底下發生,那就是不把貧道放在眼中了。
說吧,對雲鶴動手的人到底是誰!”
最後一句話聲音雖然不如何響亮,卻像是在眾人心中打了一記綻雷一般。
崇誌武皺眉半天,才開口道“敢問仙官,雲鶴兄他是著了什麼道?”
仙官怒吸了一口氣道“雲鶴他不知中了什麼奇毒,如今全身癱瘓無法起身。”
此話一出,眾人目光都直直看向了君梧。
還是年紀幼小藏不住話的景陽問道
“我曾聽幾位哥哥說過,越太子手上有一柄寶劍喚做寒沉香。
抽出寶劍便能令人中毒,中毒狀況與此一模一樣。”
說罷他畏懼地看了君梧一眼,小聲呢喃道“會不會就是越太子所為。”
其實他所說的話,人人心中都知道。
甚至此刻夏乾宮中,絕大部分人都在懷疑君梧。
在眾人的目光下,君梧麵色仍舊沉靜如水,沒有一絲解釋的意思。
甚至他始終在身後扭著夏公主的手臂。
在旁人眼裡,倒像是君梧摟著依偎在他懷中的公主一般。
在壓抑的沉默之後,仙官終於開口說道“這事斷不是越太子君梧所為。
你們隻要信我便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