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沒有讓龜公驚訝。
這樣美貌的貴婦人,每年都會出現幾個。
她們大多都是有錢人的家室,到這裡來也不過是抓奸來的。
忘歸閣一般不會攔地太狠。
因為這些娘子都是大戶人家的正室或者寵妾。
敢獨自出來也是因為在家中被老爺寵著。
得罪了這些夫人太太,回頭並沒什麼好處。
所以一見這美貌夫人帶著怒氣下了馬車,龜公隻是跟在後頭問兩聲“夫人來找什麼人?”
見得不到回答便也就算了。
那美貌夫人提著裙子也不問人,橫衝直撞就往忘歸閣最大的包間闖去。
一路上每一個包間都傳出浪蕩調笑和迷亂的尖叫聲。
一聲聲不堪入耳的聲音直刺這夫人的心襟。
這樣的聲音,過去她也是很熟悉的。
隻是如今她的身份不同了。
他已經是爵爺的如夫人。
而爵爺一生沒有明媒正娶,那麼自己同那些正經夫人也沒有什麼分彆。
在她這樣正經夫人的眼中,忘歸閣中的女子下賤又可惡。
這些日子她察覺爵爺總是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做事也處處防著自己。
在她的意識中,爺們隻做兩件事情。
撩撥女子,和瞞著女子撩撥彆的女子。
這些日子爵爺的鬼祟行徑,必然是因為在外頭有了彆的女子。
所以她一見爵爺獨自出門,不帶家中任何一個小妾,她便算到這是出去幽會女子了。
她二話不說,也座了一部馬車跟在了爵爺的後頭。
今日她一定要在將那個女子抓住。
跟著爵爺慣用香粉的氣息一路找到了梨花閣時,她露出了冷笑。
忽然,她提起裙擺一腳踢開了紙門時,卻發現屋中竟然一個女子都沒有。
這屋中,坐在下首的光頭韋爵爺猛然回頭。
見到膽敢踢開紙門的竟然是自己府中小妾時,整個臉都白了。
韋爵爺對那小妾怒吼一聲道“鶯娘,你這是作甚!”
說罷他又用極為卑微惶恐的眼神,轉頭對坐在上首的青年賠罪道“公子,賤妾不懂事。我立刻就處置了。”
說到這裡,韋爵爺眼中泛起了冷酷的光。
鶯娘平日裡就有些嬌縱,他並沒有當回事。
但是突然闖到如此重要的場合來,這鶯娘隻有死路一條了。
坐在上首的那位公子容貌俊朗逼人。
而他身邊還坐著三個麵貌古怪的男子。
公子寒著一張臉,並未說什麼。
鶯娘卻是將對麵四人看得仔細。
她曾經也是風月場所出生的。
趙國的貴人,她都識得。
這容貌俊俏的公子,她卻從未見過。
這樣的人若是見過,她鶯娘絕對不會忘記。
那麼這位公子便不是趙國的皇親國戚了。
而韋爵爺對他又是如此恭敬,當真古怪。
忽然鶯娘像是想到了什麼,眼、嘴張的極大。
她手指著韋爵爺,張口結舌道“哦!你、你、裡通……”
話未說完,就覺得頸子一痛,翻了個白眼人就暈了過去。
在她身邊,韋爵爺收起手刀,額頭滿是汗珠對上首的君梧道“殿下。我立刻將這賤妾殺了。殿下放心。”
君梧仍舊沉穩,搖了搖頭道“無妨。
倒是我們剛才討論的藥引,現在算是送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