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如果是警察,解救了黑煤窯裡的童工,必然要上報當地,查明段宮慶的身份。
怎麼可能,會把段宮慶帶在身邊?
他故意說警察,就是為了故意試探段宮慶。
因為,解救黑煤窯童工是警察的工作,這是人的慣性思維。
心思稚嫩的段宮慶,一下就入了呂冬夜的圈套!
於是,呂冬夜順勢問道“那你義父是做什麼生意的?竟然還順便解救了黑煤窯?解救了你?”
可讓呂冬夜沒想到的是……
段宮慶的臉上,突然湧起一陣茫然,然後他說“我不知道。”
呂冬夜這下可納悶了……今年18歲的話,跟隨了他義父也有整整八年了。
八年時間,竟然不知道他義父是做什麼的?
可是,呂冬夜見他茫然的神情,又感覺段宮慶不像是在說謊。
呂冬夜不免奇怪道“你怎麼會不知道?”
“義父隻告訴我他是做生意的,每到帶我去一個地方,他都會把我丟在當地打工,要麼是工廠,要麼是飯店,要麼是超市,反正就是乾那些下力的工作。”
段宮慶繼續講述道“義父說是鍛煉我,我知道義父不可能害我,因為我每次打工的錢,他都讓我自己存著,反正我覺得,幸好我也聽了義父的話,學會了普通話,也能跟工友交流。”
呂冬夜忍不住輕輕點頭。
不論怎麼說,段宮慶的義父,看來的確是個好人。
或許,他義父從事的事情,有著一定的危險性,不想帶太年幼的段宮慶參加。
但無論怎樣,他義父將他收留,不取他一分錢,反而讓他自己攢著,顯然就是對他沒有所圖!
可即便如此,呂冬夜還是問了一句“你義父從沒跟你要過錢?他讓你攢下錢是想做什麼?”
畢竟,不得不排除,他義父也是故意,想在他那裡攢一份錢。
以後,一口氣拿出來,做某件事情的可能。
“沒有!”
段宮慶堅定的搖搖頭,隨後又說“他說讓我都攢著,等我長大了之後娶媳婦用,我跟了他八年了,他從來都跟我要過錢,反而還經常會給我帶來吃的,帶來喝的,還帶我出去打遊戲!”
望著他堅定而又充滿尊敬的樣子。
呂冬夜就知道,自己應該是想多了。
看來,他的那位義父,是真的對他好,對他也沒有不好的企圖。
隻不過,呂冬夜也注意到了他話中的紕漏。
當即抓住這個紕漏問道“經常給你帶來吃的?……你們不是住在一起的嗎?”
“沒有啊!”
段宮慶搖搖頭“我一般都是住在職工宿舍裡,義父隔幾天就來看望我。”
呂冬夜點點頭,又問道“那你義父準備等你多大後,帶著你跟他一起工作?給他幫忙?你們是什麼時候來泰新縣上的?”
他在一步步的一點點的,從段宮慶話中,剝離出有價值的信息。
這種忠心耿耿的人,隻能趁其不備一點點的來,絕對不能操之過急的套話。
否則,一旦讓他察覺。
那麼,恐怕他就什麼都不會再說了。
幸好,段宮慶還算比較單純。
直到現在,仍然沒有察覺呂冬夜的真實意圖。
還以為,同為孤兒的呂冬夜,隻是在跟自己談心聊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