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列持斧的右臂被一箭貫穿,殷紅的血液漸漸淌落下來……
“呼……呼……”
披頭散發的尉遲列忍著腿部和手臂處劇痛,不斷喘著粗氣,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再搏殺下去了,但血統的驕傲令他強撐著站了起來。
“颼……”
“噗……”
剛起身的尉遲列又是被羅湖一箭貫穿另一條腿,他忍不住淒嚎一聲,再次重重跪了下來,夾斷了兩邊箭矢,痛的額頭冷汗直冒。
“投降吧……”
許文靜的聲音忽然在胡人群中響起,他見大勢已定,索性從山坡上走了下來。
尉遲列看著不遠處那個黑裘年輕人,不由怒道“投降?你做夢!”
許文靜搖搖頭,一臉惋惜地說道“這又是何苦呢?隻要你現在投降還有一條活路,如果我家將軍在這裡,你怕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會死的非常淒慘。”
“哈哈哈!”尉遲列聞言大笑道,“我尉遲家族會求饒?要殺儘管來試試,投降?絕無可能!”
許文靜冷笑道“我怎麼可能會讓你死呢?我還要靠你拿下琅城呢!”
尉遲列聞言大吃一驚,忍著劇痛大聲質問道“你想拿下琅城?你到底什麼人?對了,看你樣子是周狗,說!什麼人!”
許文靜聳聳肩說道“虧你還是尉遲家族的人,情報卻這麼落後,聽好了,我乃是漢陵精衛營新任軍師,許文靜!我家將軍就是你們胡奴死敵,劉策!”
“精衛營!劉策!”尉遲列一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眼冒怒火“原來冀州都是你們搞的鬼!”
“你總算明白過來了,可惜太遲了。”許文靜不再看他,對身後的牧闊說道,“將他帶下去,好生看待,我……”
“我尉遲列寧死不降周狗!想借我威脅我大哥,做夢!”
就在許文靜楞神功夫,尉遲列猛的拔出腰間彎刀向自己脖子滑去。
“阻止他,彆讓他死了!”
許文靜回身一見尉遲列要自刎,急忙厲聲嗬道,身邊的胡人趕緊上前一步,然而還是遲了一步……
隻見尉遲列脖頸處血如泉湧,臉上卻浮現出一股笑意,異常的決然……
“可惡!可恨!”
許文靜見尉遲列已死,不由大聲怒罵。
身旁的黃橫雲勸道“軍師,算了,這尉遲列死了也就死了,末將敢擔保將軍不會責怪軍師您的。”
許文靜搖搖頭“我不是怕將軍怪罪,隻是琅城易守難攻,好不容易逮到尉遲列,我正想拿他擾亂城內胡人軍心,可惜功虧一簣,不想這尉遲列會這般剛烈……”
黃橫雲聽後嘀咕了一句“拿他屍首不也一樣麼?”
“嗯?”許文靜聞言盯著黃橫雲看了一陣,隨後眼前一亮“黃百長你說的沒錯,這尉遲列死不死都有用啊,把他頭顱割下用生灰敷麵,他的衣甲也一並剝下!”
……
漢陵工匠坊空曠場地上,劉策望著一輛輛建造完畢的車弩,麵色凝重。
“將軍,這弩車最多一次能射五發弩矛,射程三百二十到三百五十步,當真神兵利器啊!”
剛回到漢陵的劉策就急不可耐的直奔工匠坊查驗新出產的弩車,一旁的張拱不斷介紹它的功用和威力。
“還有這弩,將軍,你是怎麼想出這麼個利器的?有了它,我敢斷言,除了咱漢陵的水泥牆,就算遠州的城牆都能給砸成碎片!”
劉策看著眼前這些利器,眉頭緊蹙,這弩車是根據前世記憶繪製半成品交給張拱他們研究,不想張拱真是天才,幾個月功夫就鼓搗出來了,而且威力比自己預料之中要大的多,隻是這數量好像少了點,才十輛。
那弩也是,前世印象中羅馬的攻城利器,如今機緣巧合之下也弄出來了,可惜同樣由於技術問題,想要快速量產還需一些時日。
良久他向張拱問道“張師傅,這些軍械多久才能量產?”
張拱說道“大概需要一年時間,一年後在下保證一月最少三十台!”
劉策點點頭,對張拱說道“先儘力搞個二十台弩車和十台弩吧。”
張拱點頭稱是,隨後又對劉策說道“將軍,吳成孝那邊已經製造出‘眼鏡’了,您所說的‘近視’和‘老花’問題也有了解決希望,不過這成本……”
“無妨……”劉策說道,“科技就是要敢投入才能有收獲,這種利國利民,造福蒼生的大事再多投入也是值得的!你們隻需好好研磨技術方麵問題,關於錢的問題你們不必操心,本將軍會替你們解決。”
張拱心下感動,眼前這年輕人當真好氣魄,對工匠行投入那是真的不遺餘力,需要的材料銀子眼睛都不眨下,全數撥付下來。
正因為有他的支持,如今的工匠坊才會發展如此迅速,自己的日子也是越過越紅火,工匠在漢陵目前的待遇與精衛營士兵有的一比,無數有一技之長的工匠也紛紛加入其中,煥發出前所未有的熱情。
“對了,讓吳存孝準備三百五十麵玻璃,來年開春我有用,尺寸都在紙上,你替我轉交給他。”劉策離開前又對張拱說道。
張拱接過紙張看了一眼,點點頭,雖然對劉策一下子要這麼多玻璃感到好奇,但也沒細想,反正他是極少數知情人之一,知道這些玻璃根本值不了多少錢。
劉策拍拍他的肩膀又和周圍工匠坊的人勉勵幾句就離開了。
“來得及,一定來的及!”
看到那一件件軍械利器問世後,他心裡有了信心。
“胡奴!你們的好日子長遠不了了!準備接受血染塞外那一天吧!”
思畢,劉策開始向校尉府走去,這次回來他準備調精衛營將士前往冀州,儘快平定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