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就在這時,遠處的密林之內,再次響起一陣鐵蹄轟鳴的巨響。
楚子俊和傅雲驍率領騎兵順著連環馬的衝撞過後的痕跡一路殺出了密林,對著潰不成軍的宇文部發動了最後的攻勢。
這猶如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讓混亂不堪的宇文部士兵崩潰,根本無心戀戰……
“退,前往羅津部!”
最後,宇文邕什下定了決心,投靠昔日的敵人羅津部。
塞頓聞言大驚“族長,你,羅津部和我宇文部有仇啊,去投靠他們無疑羊入虎口!”
宇文邕什說道“沒有其他辦法了,眼下隻有前往羅津部尋求庇護,而且他們去年傷亡慘重,實力大損,一定會同意收留我們的,隻要我們暫時歸附他們保留種子,我相信,宇文部總有一天會重新在草原上立足的!”
塞頓無奈的點點頭,立刻向黑暗中大吼一聲“全軍聽令,跟隨族長一道,向羅津部前進!”
“晚了!”
塞頓話音剛落,一聲獅吼沉喝在他們後方的達蘭會場內響起。
宇文邕什和塞頓定睛望去,但見星火之下照見的是清一色帶血的白袍騎兵。
隻見為首一名年輕的將領策馬上前一步,揚起手中的長槍,對準了塞頓和宇文邕什“胡奴,就讓我陳慶來終結宇文部的罪惡,今夜過後宇文部將化為塵土,不存與世,將士們,錐字陣,殺!”
“殺!殺!殺!”
望著陳慶的鐵騎滾滾而來,宇文邕什和塞頓心下頓時一涼,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
“完了,徹底完了……”
……
宇文本部之內,劉策端坐在巨大的主帳之中,不斷按著自己雙鬢,試圖緩解頭痛帶來的折磨。
在他邊上,烏達拉緊緊守在一側,時刻守衛著劉策的安慰。
“將軍……”楚子俊、陳慶、牧風三人齊齊進入大帳向劉策回稟戰況。
陳慶拱手對劉策道“末將奉命攻破宇文本部,儘數誅殺七千本部士卒以及試圖抵抗的牧民,共計一萬一千餘人,虜獲宇文部……”
“嗚嗚嗚……”
刺耳輕鳴在劉策耳畔響起,漸漸地把陳慶的話音給淹沒了過去。
劉策隻覺得右側頭顱一陣撕裂般的絞痛,就在他難以承受之際,忽然間鼻孔處有液體滑落,暫時緩解了那股劇痛,耳鳴聲也隨之消弭了下去。
“……宇文邕什首級已懸掛在本部大門口,可惜達蘭盛會上仍有不少呼蘭人逃往各處,末將認為用不了多久,整片呼蘭草原都會震動,還望將軍早做打算……”
劉策拿起桌前一塊棉布,微不可查的擦掉鼻子上黑色的血跡,聽完陳慶的話後,思索片刻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暫且休整數日觀察草原動靜,等將士們恢複元氣後,即刻向關內進發。”
陳慶點頭表示讚同,隨後楚子俊又出列說道“將軍,出征塞外至今,我騎軍已損失了七千多名將士,剩餘不足一萬三千騎了……”
劉策歎了口氣“都怪我,把塞外看的太過簡單,不想這片草原會是這般的凶險,讓將士們白白送了性命……”
牧風忙道“將軍,您無需自責,我軍損失是大,各地胡奴所部損失更大,尤其今日一戰,儘誅達蘭會場七萬多人,這等功績放眼整個大周又有幾人能做到?”
劉策搖搖頭“不,從整個局勢來看,這次出塞無疑是失敗的,如果當初我切入一點殺回永安或跟左爍他們會合,或許不會有這麼大的傷亡,總而言之接下來我會傾儘全力把你們帶回關內。”
說完,劉策隻覺眼前一陣扭曲,不由閉目養神,隨口說道“另外,從今天開始,恢複精衛營條例,不準再行草原野蠻法則,違令者斬!我希望帶回去的是人,而不是一群野獸!”
“將軍英明!”三人聽劉策這麼所,肅然起敬,恭敬的行一禮。
劉策手掌撫著額頭,說道“好了,沒事你們先下去吧。”
楚子俊和牧風、陳慶互望一眼,最終陳慶說道“將軍,我看你神色不太對,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劉策搖搖頭說道“我沒事,你們退下吧……”
陳慶拱手說道“將軍,我在宇文部內發現幾名中原的郎中,不如讓他給你看看吧,適才末將一直見你在流鼻血,而且額頭青筋跳動,顯是被頭痛折磨吧?”
劉策奇道“陳慶,你如何知道這些的?”
陳慶笑道“將軍,您忘啦,賤內可是醫藥世家,跟她待久了也知曉一些簡單病理了……”
“程素英?”劉策恍然大悟,“怪不得啊,也罷,今日這頭確實痛比尋常,就讓那些郎中來看看吧……”
陳慶說道“將軍稍待,末將這就去把他們喚來……”
說完陳慶和楚子俊、牧風微微點了點頭,走出了帳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