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許久,蘇小奕還是忍不住了,他問蘇葭兒,“公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隻說一遍。”蘇葭兒冷淡道,她信的過蘇小奕,他跟了她十年了。她知道他的性子,若是不弄個明白肯定茶不思飯不飲,“你看四周沒有很劇烈的打鬥,說明對他們下手的人十分快很準,一定是經受過精良訓練的。我方才查看屍體的傷口,每個傷都是致命傷,屍體的手上有長期拿武器磨出來的繭,說明他們是兵營裡的。”
蘇小奕疑惑道,“長期拿武器的有可能是官府的或者是鏢局的,為何公子這麼確定是兵營的?”
“有個人身上帶著兵營令牌。”對於蘇小奕這麼遲鈍的反應,蘇葭兒無奈的聳聳肩。“再者他們倒下的姿勢,說明他們在保護一個人,將那個人團團護在中間,一定是在保護重要的人。而那頭倒下比較遠的屍體,說明被保護的人已經成功逃出殺手的重圍了。”
“不就是普通的殺人案嗎?為什麼不能說?”蘇小奕還是不明白。
蘇葭兒耐心解釋道,“能被青龍軍營兵將保護的人,你覺得身份如何?殺手會選擇這裡下手,是因為可以將他們的死推給土匪。再者,殺手們訓練有素,刀刀致命,說明他們是知道了屍體們的身份的。你覺得,誰有膽殺青龍軍營的人?”
“青龍軍營?”蘇小奕倒抽了一口氣,那是當今十九王爺麾下的軍營。他瞪大眼睛看著蘇葭兒,“公子,難不成他們保護的人是十九王爺?”如此說來,公子說不能說今日之事是對的。敢刺殺王爺,一定不能走露風聲。
“是不是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行色匆匆,是著急著趕路,否則也不會冒險走這條小徑。”蘇葭兒頓了頓,“當然,也有可能是被人引導進來了。”
“公子的意思是說他們當中有叛徒?”
“差不多吧,總而言之,這些事不關我們事,不要去涉及,否則會招來橫禍。”
蘇小奕這下老實多了,也不敢多問,要知道這可不是小事,說不定知道太多小命就沒了。
蘇葭兒的擔心不無道理,一個王爺的軍隊將士死在這山澗中,其中的事誰能說的清?
兩人回到了村子裡,隔壁的花嬸端著一碗雞蛋笑意盈盈的往村長家走。
“花嬸,你這是去哪呢?”蘇小七問道。
蘇葭兒瞅了花嬸一眼,打趣道,“花嬸這小臉微紅的,想必是看見了比花伯還俊俏的人了?”
“小公子,你回來的正好。”花嬸親熱的拉住蘇葭兒的手,“走,花嬸帶你去看了俊俏的真公子。”
“俊俏的真公子?”蘇葭兒臉色一沉,心底約莫清楚了個大概,“哪裡來的俊俏公子?”
“今兒個你們出門不久,村口來了一位公子,他說他和書童不慎墜入崖,讓我們收留他們一晚,他們歇息好就走。”花嬸笑的皺紋一皺一皺的,“村長立即就答應了,村裡的姑娘們第一次瞧見這麼俊俏的公子哥,現在都堵滿了村長家。”
花嬸才說完,發現已經不見蘇葭兒的影了,她笑著點點頭,看來小公子的取向還是正常的。
來到村長家,果然女孩們將門裡門外堵個水泄不通。
蘇小奕氣喘籲籲的跟在蘇葭兒後頭,看著蘇葭兒一本正經的神態,他知道是要出大事了。也許,也許花嬸說的俊俏公子就是那十九王爺!完了!完了!要是惹來殺手可怎麼辦?
蘇葭兒撥開人群,走到屋前,正巧聽見村長的話,“那兩位就先去歇息,等晚些時候我們的小公子回來,再給兩位治療傷口。”
蘇葭兒立即喊道,“不能讓他們留下。”
她步入屋內,椅子上坐著一名男子,五官斯文俊逸,麵色如玉,黑眸中透著一絲傲然不群。他身上的衣衫沾染了不少塵土,還有血汙,多出撕裂開。但不難看出這衣衫用的是上好的綺羅錦緞,這類料子向來隻供給宮裡,普通人家哪裡能用。不僅如此,袖口上還繡著流雲,繡工精湛,絕非出自小戶。
他手握一把玉骨扇,扇邊掐著金絲。有些淩亂的發絲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卻不失尊貴的儀態。
蘇葭兒頓時心中有數,這是一個翩翩君子,卻又有些看不起塵世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