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域限製。”這次是杜奇來解釋“每一個暗司衛所都有自己駐地,離了駐地便沒有辦案之權,所以上麵三人,就算為惡也是在其駐守之地。大家夥離了那裡,他們也拿我們沒有辦法。”說道這裡杜奇話音一轉,“隻是這最後一人實在沒有這個限製,殺完東頭殺西頭,殺完北麵殺南麵,簡直不給大家活路啊,其神出鬼沒,怎能不讓哥哥們懼怕。”
聽到這裡陳安暗自點頭,暗司的確有地域的規定,但隻有京畿三衛除外,京畿三衛監控天下,理論上對天下暗司都有可視情況支援的權利。看來這最後一人當是京畿三衛中人,陳安不禁打起精神,對於京畿三衛他比對其他衛所都熟悉,想聽聽看是不是自己熟人上榜。
那邊趙真再次搶過話頭,說道“兄弟你說話太也不痛快,那人還能是神仙不成,就算行蹤飄忽了一點當真能聽到你我說話?還是我來說吧。”說完對著陳安道“那人不止神出鬼沒,還有這一手用毒的手段,真正殺人無數,於是我們稱呼其為萬毒鬼王,名喚陳安。”
陳安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想著暗司用毒高手不少,如此有名的不知是哪一位,結果就聽到了自家姓名,一時之間詫異無比,疑心同名同姓。
卻聽杜奇驚奇的道“對了,倒與陳老弟你同名同姓。”
陳安一呆,轉首向欒城看去,隻見欒城嘴角抽搐,似在強忍著笑意。
陳安臉色不禁難看了起來,向欒城傳音道“說的是我?”
欒城點了點頭。
隻聽那邊趙真繼續道“若說這人行蹤是神出鬼沒,那他用毒的手段當真是神鬼莫測,就連明光劍陸承鈞都是死在他的手上。”
“什麼?”杜奇大驚,重複道“明光劍陸承鈞死在他的手上?”
趙真沒有說話,臉色也顯出幾分懼意“兄弟我曾去小平山看過,不止是明劍山莊,連周圍的兩個村落也是屍橫遍野,其狀慘不忍睹。方圓百裡寸草不生。”
杜奇顫聲道“當……當真……如此,這簡直就是現世妖魔。”
陳安大怒,方圓百裡寸草不生,簡直是扯談,你咋不說我搞得生靈塗炭,那兩個小村莊明明是趙鐸那廝為了對自己栽贓陷害,做下的血案,這些愚人,居然也算在自己頭上。自己就算能耐再大也弄不出能流毒百裡的藥物,彆說百裡了就算是十裡,一裡都弄不出來。小平山劍穀地域特殊,一到秋季北方寒氣南方暑氣交彙,雖然四季如春,但卻不甚通風,這才能被他的毒煙所趁。而且他放毒煙之前已經在其府中潛伏一年,在其飯菜飲水中都下了慢性劇毒,對陸承鈞本人還特殊“照顧”了一翻。就算如此還是付出了十二個兄弟的代價,這才確保萬無一失。
讓這些人一說可好,說的自己一揮手滅掉了幾千人,那豈不是與神仙無異。
他差點想與之理論一番,幸好記得是來看熱鬨的,不要自己變成熱鬨那樂子可就大了。
陳安平下心氣,看見那兩個胖子也住口不說,似乎是真怕被他聽見,惹得他這個煞星前來索命一般。
廳中之人則在商量具體行動的方案,但一群江湖草莽能商量出什麼好辦法,說是一群烏合之眾也不為過。海州衛就算是暗司之中最小的衛所,有著近千人的兵衛。就在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還拿不出一個章程的時候。大廳門口走進來一名仆役,陳安認出應該是門口迎賓小廝中的一人。
他手中拿著一份黑色的名帖,一路小跑來到歸無忌的身邊。陳安心下奇怪,名帖是用來拜訪彆人的,相當於拜訪者的門麵,一般都是光鮮的顏色,非紅即金,怎麼還有人用黑色的,喜好很獨特啊。
那小廝進來時,歸無忌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待接過那名帖時,麵皮已經開始泛青。周圍眾人的表情都變得十分凝重。
陳安耳邊再次傳來了欒城的聲音“冥帖告死,葉聖言那家夥,來了。”
華燈初上,酒席早已撤去,除了幾個事遁尿遁的,廳中還或坐或站著六七百人,罵罵咧咧的要與落日山莊共抗強敵。
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拍桌子砸板凳的高聲譴責“這姓葉的太也囂張,明知道爺們在此聚會,還敢送告死冥帖,真是沒把大夥放在眼裡。”
“殷六爺此言差矣,這姓葉的說不定隻是虛張聲勢罷了,歸老爺子可千萬不能中了他的詭計。”
“賈老七,你說的是什麼鬼話,這姓葉的雖然是暗司狗爪,但也是條響當當的漢子,餘某闖蕩江湖這麼久還真沒聽說過告死冥帖下了,他人不到的。”
“就算他到了又能怎麼樣,他大母的,我們這麼多人一人一刀也零碎了他。”那人說著還拿出了一把牛耳尖刀耍了耍。
“鄭屠子放你娘的屁,江湖中人,自然按江湖規矩辦事,那姓葉的若真是一人前來,我們怎麼也不能群起而攻,那要是傳出去了,大家還有什麼臉麵在江湖上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