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劫主!
她的叫聲驚動了正在警戒的李彩衣,後者皺了皺黛眉,袖袍一展,流蘇飛揚直接從車頂躍了下來尾隨而去。
許晴蕊心慌意亂,跑得不得章法,被李彩衣三兩步就趕了上來,一把將她拉住,喝到“閉嘴,你發什麼神經。”
“我……我……”許晴蕊看見師姐委屈的要命,但卻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什麼你,不知道我們現在是什麼處境啊,還這麼大喊大叫的,想早死早超生啊。”李彩衣也很激動,柳眉倒豎的訓斥。
許晴蕊被罵得一呆,隨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咽道“你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你們都是壞人,師父,娘,蕊兒要被人欺負死了……”
李彩衣被她夾雜不清的話,弄的心煩,但看她哭的傷心,到底心下一軟。她一向刀子嘴豆腐心,對這個師妹也多有愛護,隻是從來不表現在嘴上而已。她時常調侃打趣對方,以逗弄為樂。可每次對方受了委屈,她卻是第一個衝出來為其出氣的。
她語氣放緩“你彆哭了,到底誰欺負你了。”
許晴蕊哭了一陣,被師姐反複追問,就抽泣道“當然是明少傑那壞家夥。”
李彩衣奇道“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能欺負得了你。”
許晴蕊見師姐不信,急道“就是他欺負我,他……他……”
“他怎麼了,怎麼欺負你的?”李彩衣看她這個樣子,心思電轉暗忖這些個紈絝子弟從小就不學好,莫不是對小師妹做了什麼淫邪之事。她本就是個急性子,這麼一想,更急了,一迭聲的追問。
許晴蕊怎好意思實話回答,靈機一動,說道“他……他拿人家鈴鐺。”說著還舉了舉右手手腕,晃蕩了一下腕間那枚快有她小拳頭大小的銅鈴。
李彩衣輕舒了口氣,還好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隨後狠狠地白了自家師妹一眼,怒道“你是乾什麼吃的,能被人拿到隨身兵器,就你這樣還想闖蕩江湖,被人殺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許晴蕊被罵得一愣一愣的,一時都忘記了哭。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受了委屈,師姐就隻顧罵自己,半點也沒有為自己出頭的意思。
李彩衣說的興起,乾脆為她普及一些行走江湖的知識,想著趁這個機會,好好說道說道她,若等到她江湖遇險就晚了。
“我們練武之人的武器就是第二生命,你武器都被人奪了去,那不等於把命都丟了嗎,平時叫你練功,你不上心,書到用時方恨少,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她喋喋不休一陣絮叨,把許晴蕊念叨的暈頭轉向,剛剛的委屈都拋到九霄雲外了,不滿的嚷嚷道“你怎麼和師父一樣啊,還是大師姐好。”
“對,就我壞,那你去找卓師姐好了。”李彩衣凶巴巴的道。
許晴蕊還真有此想法,但看了眼周圍黑沉沉的樹林,不自然的打消了這個念頭。嬉笑著抱住李彩衣的手臂搖晃道“不要這樣啊,李師姐你雖然嘴上不說,心裡還是為我好的。”
李彩衣哼了一聲“看你那個憊賴樣子。好了,我還要回去值夜,沒事就回去吧。”
“乾嘛這麼緊張,這都到東平地界了,誰還會在這對我們明月宮出手?”許晴蕊小心的嘀咕。
“就因為你這種想法,才危險的,在江東,可不是我們明月宮一家獨大,不買我們麵子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這句話卻不是李彩衣說的,兩人一驚,連忙轉頭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三道身影自林中走出,分彆是一名身著緇衣麵罩絲質黑巾體態豐腴的三旬美婦,一位花白頭發的老嫗以及一名紫衣妙齡女子。說話之人是那三旬美婦。
許晴蕊眼睛一亮,笑著喊道“祁師叔,於婆婆,還有卓師姐,剛剛我們還提到你呢。你們怎麼來啦。”
那紫衣女子正是卓珊此時看到她紅撲撲的小臉,噗哧一笑“不是說好了我回去報信,請師叔她們來的嗎?”
許晴蕊傻笑著撓了撓頭“我忘記了。”
一旁李彩衣籲了一口氣向卓珊道“你們可算來了,我終於不用擔心了。”說完她又向其他兩人見禮道“見過祁師叔,於婆婆。”
緇衣美婦點了點頭,直接開口問道“情況怎麼樣了,你們怎麼會出現在此處?”
李彩衣細細的把一路上的事情說出來,包括明家的決定,和陽澤彆莊現在的情況。
緇衣美婦蒙著麵看不見表情,但緊鎖的眉頭還是暴露了她心中的憂慮,而花發老嫗則一直不言不語一副以美婦馬首是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