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期間,他幾乎走遍了大乾的名山大川,又隱姓埋名遠走西域戰亂之地,頂著殷若虛的名頭,共鳴元氣,映射外景,砥礪自身。一直到武道圓潤無瑕,升華法如成就宗師之後,他又揚帆出海,尋找突破天人之限的契機。
他在海外漂泊了近十年,終於有一日,在一座荒島之上找到了失落的九天元陽訣殘篇,借此悟通了紅蓮花開緣起緣滅,那時他本可借此證就法身成為天仙大能。
可是宗師巔峰的他已經有資格知道這個世界的一些隱秘,知道的越多,所思所想便也越多,自己的穿越真的隻是一次偶然,或者是某個大能一時興起開的一個玩笑?
在他想來應該不是這樣的,沒有哪個大能會如此的無聊。
那既然如此,便是另有深意,由此深思自己會不會是大能的一招閒子,落地生根。這麼想著,之前穿越的陰霾便一直縈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於是他硬生生地將自身境界壓製住,遍搜南疆大地,終於找到了當年大將軍王的一處遺留,在那裡找尋到了傳說中可以明見真如,發現本我的《混元真解》。
憑借著這部《混元真解》,蘇晗硬生生地改易道路,勾引天雷地火,鑄就金身。
可鑄就金身之後,蘇晗沒有獲得半分安全感,他還是沒有弄明白自己當初是怎麼穿越的,甚至連一些線索端倪都不曾找到。更恐怖的是,他腦海中的功法在他成就天仙果位的時候竟然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篇。
在《天光流火刀》的旁邊多出一部《不死輪回印》。
表麵看起來,這使得他本已斷絕的道路,有了可以再次前進的方向,但是細思之下,這部功法是怎麼來的,如何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腦海,這對於一個完全能夠掌控自身的天仙大能而言意味著什麼,簡直不言而喻。
因此他在鑄就金身之後曾一度瘋狂地尋找其中因由,唯一的線索就是曾經出現在《天光流火刀》旁的一段記錄性文字。
餘少而有為,嘗於常陽山巔與白月爭鋒,惜敗,謹記之,作天光流火七十二式以破乙木離焰。——天荒十六年,燧心炎記。
他偷入武道大宗的武府秘庫,走遍名山大川,尋訪無數名勝古跡,甚或陷入死地絕地,如許多年,卻什麼都沒有找到,彆說常陽山、白月、乙木離焰甚至天荒紀年這些敏感詞彙,就連天光流火刀這幾個字都完全查不到,這就更不用說最後的署名燧心炎了。
隻是就在他一度絕望頹廢之時,線索卻自己送上了門來。
那是幾個白蓮邪教的餘孽,當年被鎮國公毀家滅門之後,四處逃竄,流浪到域外之地,輾轉漂泊到了蘇晗隱居的小島之上。
蘇晗見他們苟延殘喘的樣子甚是可憐,於是好心之下收留了他們。誰知這些人傷好之後,竟將蘇晗奉為明王,改易信仰,重組了個崇敬聖火紅蓮的明教出來。
邪教這個東西蘇晗還是聽說過的,雖然一向敬而遠之,但大概情況卻有所了解,隻是他卻從未聽過信仰也是能夠改易的。
那些人卻根本沒有理會他的種種疑慮,自顧自地組建起心中的宗教來,然後蘇晗就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下,成為了邪教的教主。甚至並非傀儡而是真正擁有實權的教主,那群見了他納頭便拜的屬下更是對他言聽計從。
這期間他也曾試圖詢問出個究竟,可那些一副被邪教教義毒害忠心耿耿模樣的屬下卻對此也不甚明了,隻說是得到了明尊指引,具體原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蘇晗早知事情不會這麼順利,本意是留下暗暗觀察,隻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明顯是大能布局的橋段,若是身入其間很有可能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所以後麵才有了他的歸家之舉。個中變化雖隻是由暗暗觀察,變成的遠遠觀察,但卻是他此時能做到的唯一事情。
再後來,便是天機現世的消息。
南海明教的線索來的太過詭異,大能不可以把明顯的破綻擺在蘇晗麵前讓他去破,相對而言,他還是更相信自己動手去找到的東西。
於是便有了西北之行,有了昆侖書院的求學之旅。
至於在其中遇見鎮國公,則非他所能預料的事情了。
這麼想著,蘇晗目光又望向西北,心中暗暗思量著,南海的種種怎麼看怎麼不靠譜,一切按照那未知大能編排的劇本走也太過被動,西北的天機現世很可能是他唯一破局的希望,絕對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