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劫主!
“呃…不要殺我,不要…啊…”
陳安麵無表情地站在一處礦洞口,聽著恐懼的求饒聲自礦洞深處傳來。
片刻之後,沈林從礦洞裡走出,麵上少了一些平日的輕佻,多了幾分肅穆,或者說是壓抑的痛苦。
他抬頭看到正在洞口處向裡眺望的陳安,麵色一怔,隨即強笑道“你怎麼在這?”。
“我下不了礦井,寒叔讓我來給你放哨。”陳安語調一如既往的平靜,聽不出任何波動。
“嗬,用不著,我動作一向很利索。”
沈林強笑著想開個玩笑,但最後還是解釋道“你都聽見了吧?”
陳安點了點頭麵容有些奇怪,殺幾個人怎麼了?
就聽沈林繼續絮叨道“其實就算我不殺他們,他們早晚也是會死的,血煞陰罡無處不在,與其到時候死的痛苦不堪,不如我現在給他們個痛快,血煞陰罡的侵蝕是不可逆的,就算有清靈散也沒用,清靈散頂多能延緩侵蝕的速度,時間長了依舊沒有用,體質虛弱在東荒本身就是原罪,根本活不長久……”
“你到底想說什麼?”陳安皺了皺眉,這貨平時不是挺瀟灑的嗎,怎麼現在跟個小老太太一樣絮叨個沒完,這還要完成任務呢。
“我…”沈林被陳安一句搶白打斷,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陳安看他那個樣子,麵色不由地古怪起來“你該不會是第一次殺人的菜鳥吧?”
“怎麼可能?”沈林本能地反駁了一句,接著又變回之前那個痛苦壓抑的樣子解釋道“但他們都是無辜的人?”
“無辜?”陳安仿佛發現了新大陸,眼睛瞪的溜圓。
他是在想象不到,東荒大陸這惡劣的環境裡竟然還有沈林這天真的孩子。
陳安就好像第一次認識沈林一般“你不是都說了,在東荒虛弱就是原罪,有罪自然該死。你都明白這個道理,還有什麼好糾結的。”
“我…我…我不知道…”沈林麵上充滿了痛苦之色,堂堂七尺壯漢甚至顯得有些虛弱。
陳安看得有些好笑,話語中充滿玩味“我剛來那會,屋裡一個當著你麵變成血妖,也沒見你有這許多感慨,還看得津津有味來著。”
“他不是我殺的。”
陳安詫異地看著沈林,這貨這句話倒說的是理直氣壯。君子之於禽獸,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
自己倒是沒看出來,這濃眉大眼的家夥竟然還是個君子。但你要真的是白蓮花,那乾脆遁入空門,不殺生得了,乾嘛要乾遠庖廚這等掩耳盜鈴的事情。
真他娘的惡心,陳安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是在沒心情和這個偽君子談下去。
而沈林經過了這幾句話的插科打諢,抒發了下心中積鬱,好了很多。此時見陳安將欲離開,於是又諂著臉湊了上來。
“對了,前幾天你就把那枚魂牌融合了,現在也該消化的差不多了吧?獲得了什麼能力?”
陳安也不答話,揮手灑出一道白光,落到沈林的手背上,那裡一處指甲大小的擦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結痂。
“厲害呀。”
沈林看著手背上消失的傷口,由衷讚道,卻讓陳安的嘴角微微抽搐。
這能力看起來不錯,但對他來說就是個雞肋,以他現在的身體強度,彆說少有人能破開他的防禦了,就算有那種強悍的存在對他出手,造成的傷害,也能在眨眼之間自我愈合,根本不需要什麼秘術治療。
就算有些雋永的傷勢能阻礙他的恢複力,使用這種秘術也同樣沒用。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魂牌是古獸的殘魂所製,誰也不知道操控那種特殊能力的部分是哪塊殘魂,所以融合魂牌獲得的能力完全是隨機的。
陳安兩人離了那處礦井,又翻過一個土坡,轉進了一處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