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劫主!
陳安麵色古怪地目送崇日離開,搖了搖頭,將之拋諸腦後。
對方說得是真是假,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從來沒有想過去當神裔的主公。拔出血月刀後,他唯一的念想就是去找到小光,如何突破泰一關才是他所要思考的事情。
看著手中的晶紅彎刀,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
到了這個妖魔鬼怪遍地,仙神隨處可見的地方,這麼多年,陳安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生怕碰到個大能就把自己給捏死了,雖然他不怕死,但也不想死的這麼憋屈。
因此,他逮到機會就努力修煉,向往更高境界的同時,未嘗不是想要給自己一點安全感的做法。
而現在麼,不說他本身境界已然達到了武道宗師的層次,就光憑這把刀,也能再整個大乾排上名號。他就是不用血月弧光斬,隻是借用神兵之力,自信比之天仙大能也隻強不弱。
如此,在這個天仙就能稱大能的時代,能威脅到他的東西,真的是少之又少。
回去的路就好走多了,元氣大海中的煞氣正在消散,真意法理的扭曲也已然不在。也就是說陳安已經完全恢複了武道的修為,武道宗師的修為。
他現在已經可以隨意的遨遊元氣大海,飛舞於九天之上。
於是陳安直接騰空而起,血月刀散若煙塵鑽入他體內。
在曾經的夢中他知道血月刀的原本隻是一把殘破的鐵刀,是經過大將軍王千百年的礪煉而成。這次於血影的交流,以及剛剛那刀的斬出,卻讓他知道了血月刀的本質。
這是一把介於虛實之間的神兵,可以假兌真,也可以真兌假,甚至隻存在於人們的認知中。所以血影才有言,血月刀存在於人們的心中。
因此陳安收起它也很方便,直接使其回歸成一開始寄存在陳安身體裡的那一縷血煞陰罡就行。
陳安躍於半空之上,開始思考起回去的路,來時是穿越了界壁,這回去的話,界壁應該去哪找?
如此想著,他眼角餘光不禁瞄到了一旁的東海,在極遠處有半輪橙紅大日正欲從海中躍出,照的整個海麵金紅一片。
朝陽?
明明記得剛剛登山時是白天,怎麼現在才日出?
難道……陳安眼睛一亮,神念蔓延,如觸角般伸入虛空。
感知了片刻,麵上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也是,自己都已經恢複了武道的修為,那就說明血月刀的束縛和鎮壓已經不在了,那麼此處本就與大乾是一個世界,時間相同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麼原本的界壁應該也不存在了,兩方世界當是融合為一了。
因此他毫不猶豫地向西飛去,急於驗證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飛行百餘裡,大有縣城的輪廓出現在視野之中,此城已成死地,延綿整個大梁的災劫,使得朝廷根本無力顧得上這裡。不過從天空看去,肆虐此地的屍鬼卻是不見,也不知是因為出了太陽躲起來了,還是由於血月刀的緣故變成煞氣消失了。總之地麵除了一片廢墟之外什麼都沒有。
陳安當然沒工夫去管這些閒事,略略感慨一句已經是最大的善心了,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繼續向前飛去。
又行七八百裡,一座熟悉的小城出現在陳安麵前,正是他當初剛來這方世界時,見到的小城,城門上原本不認識的文字,他在此方世界廝混這麼久,也早就學會了,那是“通濟”二字,此處為通濟城。
作為一處交通樞紐,名字起的也算是恰如其份,隻是現如今此處卻沒有陳安當初所見的繁華,到處都是蠻夷肆虐後的痕跡。看來也被中原之災波及到不少。
再往前飛了三四百裡,竟還是大梁治下,隻不過多有荒地,偶爾見城,也是城牆低矮的土城,規模能容納個六七百戶就算不錯了。
到了此地,應當距離邊域不遠了,隻是陳安不耐,真如高居神庭,鎮壓體內過於強盛的精氣,調和陰陽,使得自己本身沉重的特性得以發揮,與大地磁場相互作用,牽引自身飛速前進。
這可比利用元氣大海遨遊,飛的快多了,幾乎是眨眼之間,陳安就到了差不多千裡之外。
在這裡,陳安看見了一座巨牆,當是大梁用以防禦妖獸的西線邊牆,總算是到了大梁王朝的邊境。如此丈量,這麼一個仙道武道均不昌盛的世俗王朝,竟然比大乾的九原一州還要大上一圈,幾可比擬半個東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