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劫主!
楚然冷不丁地插了一言道“冷月宗的背後就是冼王,而三宗是世家的門臉。”
冼王李冼不是真正的王爵,乃是自封,或者說是人們因為他的豐功偉績,習慣性地這麼稱呼他。
大宋國在整個大陸上並非唯一的國家,其他地域還有其他的勢力和國度,隻是被幾乎無儘的荒野叢林以及山脈所分割,而生活在這些地域的野人,沒有文明,隻會一味地破壞,是所有文明國度的敵人。
大宋朝廷已經被各家族地方豪紳搞的支離破碎,為了禦守鄉土,邊域的人們自發訓練團營,編練軍隊,而這些軍隊的頭領被稱之為渠帥,李冼就是諸多渠帥中最成功的一個。
成功到統一或者說擠垮了其他所有渠帥,獨自庇護了整個邊域,因此人們尊稱他為冼王。
在他崛起之前,北方豪門,南方豪門和京畿豪門各自推出了三宗,表麵和諧,暗地裡互相打擂,以此爭奪整個大宋國僅有的那點資源。
可在李冼崛起後,尤其是他在朝堂上漸漸發聲,獲得合法的地位後,各地豪門終於開始正視他的存在,三宗這些白手套更是被充分利用起來,向著李冼的勢力滲透。
誰會哪甘心看著自己一手打拚下來的基業被他人篡奪,於是李冼糾集一幫子遊走在三宗邊緣的散修建立冷月宗,與三宗分庭抗禮。
這就是如今格局的由來。
不過楚岩等人還是想不通,荊門城內部的鬥爭,怎麼就能上升到這個高度。
因此陳安乾脆挑明了道“荊門地處嶺中,乃京畿要地,我們有錢有糧有人,若能控扼此地未嘗不能做一做嶺中霸主,一方諸侯。”
歐陽德望一驚,這才明白了自家家主的誌向。
一個荊門霸主竟然還不能讓他滿足,他居然想做嶺中霸主。這……這簡直是狂妄,嶺中蘊含京畿,京畿多豪門,他做嶺中霸主,置京畿諸豪門何地?
莫不是成就神罡後,自大到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吧。
連忙斟酌著語句勸諫道“家主,嶺中乃高闕門自留地,高闕門深不可測,若與之為敵,憑我家底蘊,未必有勝算。”
“誰說我要與高闕門為敵的?”
陳安奇道“高闕門高手如雲,與之為敵孰為不智,我怎會乾這等蠢事。”
“那家主您這是?”
“不與高闕門為敵,未必不能成為嶺中霸主。若能與濟平侯為舞,當可如虎添翼,在京畿豪門內部開花,了不起日後成就霸主,濟平侯家得名,我等得實惠罷了。他高闕門,其實也不過是京畿諸豪門的集合罷了,真到了那個時候說不定,我們還有執掌高闕門的機會呢。”
要打敗一個人,先與之成為朋友,這個思路有些清奇,弄的歐陽德望一愣一愣的,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卻又完全指摘不出。
見得大家總算有些明白了自己的計劃,陳安不由輕舒了口氣,繼續下一個議題的商討。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你們隻要按我說的去做就行,我們開始說第二件事,那就是與慕容家聯姻的問題。”
“和那個外來戶聯姻?”
歐陽德望前一個問題還沒想通透,就被這後一個問題驚的叫出聲。
在他眼中慕容家舉家搬遷而來,是不折不扣的外來戶。且其來到荊門後,大肆兼並土地,打壓佃戶,蓄養奴隸,以建立族地,是外來戶中最可惡的一類,對他們半點好感也欠奉,一心隻想著將他們趕走。
可現在家主居然說要與之聯姻,他怎能不驚。
陳安看了他一眼,真的很難想象這些守舊勢力有多麼的頑固不化,不過卻必須將歐陽德望說通,因為他知道像歐陽德望這樣守舊排外的人,在家族裡不是少數,而是有很多很多。
他們死抱著鄉間的陳規舊俗不願接受一切他們所厭惡的人。
說來搞笑,不止是楚家,這類人在魯家、韓家乃至林家這個遷客裡也有存在。
“當年慕容家來時,確實刺激到了荊門的豪紳,不過對我們卻沒有什麼大的影響,相反,我們還借著荊門大亂的東風趁勢崛起,成為今日的荊門五家之一。說起來兩家不止無仇怨,還承其恩惠頗多。”
“這些年來,慕容家與魯家爭資源,卻從來沒惹到我們,但有糾紛也隻止於小兒輩。更有甚者曾多次與我等示好,隻是我們從來沒有理會過罷了。”
“現在乃非常時刻,林家一旦離開荊門城,荊門格局必破,在這個時候,韓家與我們漸行漸遠,我們亟需一個誌同道合的盟友,放眼四域,還有誰家比慕容氏更合適的呢?”
這番話說完,歐陽德望麵上陰晴不定,楚岩有些意動,楚然卻早已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貢輝從來都是唯楚寒之命是從,倒是沒什麼異色。
陳安心知這件事差不多就可以這麼定了,隻是由誰主持的問題。
目光環視一圈,最終無奈的還是隻能落在楚然身上,道“十七,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