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摸著楚寒死了,作為他的遺女,多數會被邊緣化,頂多有些還念楚寒好的人會給予一些照顧,在這種情況下,他可以安心發展,直到一鳴驚人的那一刻。
等到那一刻到來,他也有信心,就算是個女子之身,他也能夠拿回屬於楚寒的一切。
但是現在麼,用一句危機四伏形容都不為過,此時身上的傷痕就是最好的例證。
這是昨日,一個粗使丫鬟來找到楚妍說四娘叫她去祠堂給楚寒奉長明燈,然後楚妍就聽話的去了。可在奉燈過程中,燈盞打翻,汙了祖宗牌位,因此四娘按照家法,命人狠狠打了她一頓。
一個拙劣的計策,陳安敢肯定那燈盞被人動過手腳了,可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卻不能分辨,還心頭暗自愧疚。
這受了傷又愧疚,由是沉沉睡去,再醒來已是陳安了。
麵對這等開局條件,陳安也是腦殼疼,好在那些家夥暫時也不敢做的太過分,畢竟老家主剛死,就弄死他的子女這也太說不過去了,會引起公憤的,不然昨天那頓打就直接把她打死了。
而他奪舍的時候,小姑娘還存在,隻是在血月刀的力量下沉睡了,待到一日,陳安離開,她還是能夠醒來主導身體的,陳安使用她身體的所做所為,將會以夢境的行事存在於她的記憶中。
現在那些野心家所做的事情,主要就是通過這種方式漸漸披露楚妍的笨拙,為以後名正言順地否決其成為家主做鋪墊。當然,這也不是說,他們就會讓楚妍活下去,楚妍存在的本身,就讓他們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名正言順是一回事,消除隱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過那些人既然想要名正言順,也不會如此的急不可耐,楚妍成年之前,安全還是能夠得到保障的,隻是日子過得不會輕鬆罷了。
儘管知道如此,陳安還是沒有懈怠,大宋國男子二十,女子十六歲成年,楚妍年後十三歲,算算時間,也就兩三年的事情了,時間還是很緊迫的,半點也耽擱不得。
趁著躺在床上不能動的時間,陳安開始檢查這具身體的素質,以便量身訂製修煉計劃。安身立命的本錢永遠都是自身的實力,其他一切都是虛的。而萬丈高樓平地起,身體的素質往往能夠決定其所能達到的高度,雖不是必然,但也占了很大的比重。
這也是陳安為什麼不選擇楚原的主要原因,死了四個多月還好解釋為被楚寒雪藏了,但廢物的身體素質卻讓他望而卻步,他實在是沒信心頂著一個半廢之人的身軀在這個危險的世界中晃蕩。
隻是當他把楚妍的身體檢查一遍後,整個人都呆住了,下一刻就想脫口罵娘。
這具身體竟各種病症,孱弱不堪,比那不知因為什麼,而被稱為廢物的家夥也好不了多少。
楚寒這家夥,怎麼當老子的?兒子是個廢物,沒辦法,女兒的身體搞成這樣,還全然不自知,簡直就是個混蛋。
早知這樣當初還不如選擇楚原,去賭一賭自己能解決他的廢物體質,起碼那個家夥看起來還健康點。
照這個情況看,都不用那些野心家動手,自己都未必活的過十六歲,這真是禍不單行啊。
不行,我要自救。
當他看見綠綺端著個粥碗進來後,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然起身,一把搶過,跟喝酒一般豪邁地一口乾掉,看得後者目瞪口呆。
喝完後,還佯作靦腆道“嚇到你了,綠綺,人家實在是太餓了,對了,還有嗎?”
煉精化氣,是一切修煉的根基,沒有一個好身體,無論走什麼道路都艱難異常,所以當前第一要務就是養好身體。
一連七天,陳安都是大口吃飯,哪怕實在吃不下,都硬塞進去,然後再控製自身肌肉蠕動消化,身體總算好了些,可以起床鍛煉了。
因為世界不同,陳安不能確定,這裡的人身體構造是否可以煉氣,但十二相神圖鍛煉筋骨翼膜的方法卻是萬界通用,且和這裡煉勁抱丹的路子相當,正好可以拿來築基。
提前支開身邊的丫鬟,陳安走出房門,就在自己的小院中,伸展筋骨鍛煉了起來。
隻是還沒演練完其中一相,就感覺小腹中有一種劇痛之意傳來,以陳安的堅韌意誌都不禁額頭冒汗。
練岔氣了?
不應該啊,十二相神圖十分溫和,就算練錯也不至於走火入魔,或是“天”與世界不同?
雖不明就裡,陳安也不能就這麼待著,隻能扶著牆,一點一點地又走回自己的臥房之中,盤膝坐於床上,準備浪費點元神之力,用內視之法,看看自己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可還不等他有什麼動作,忽然股間有點濕意傳來,這唬得他一跳,下意識地就伸手入胯下一抹,再拿出來一看,隻見手上一片血色。
陳安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是?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