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他花費了差不多兩個多月的功夫,還沒追上當初楚寒的成就,就更彆說往上探索了。
兩相比較,他對幽元天的探索計劃簡直就是負進程,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麼。甚至不說實力就說勢力上,也無法和當時的一呼百應的情況相提並論,真的很重要。
“重要的事情?”羅湛重複了一句,傻傻地向陳安問道“對了,那些甲士,他們是什麼人?是,是來伏殺我們的嗎?”
他可沒有燭心照影之術,既沒有看到曹永等大部隊,也沒有看到自家隊伍的慘狀,認知還局限於被陳安射殺的那二十個人,或許猜到這些人隻是先鋒和探子,卻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陳安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但對方此時此刻進入此間,多半是來著不善,總之有殺錯無放過。”
羅湛聽的脊背一寒,有些不太相信這句話會從自家最為嬌弱的七小姐口中說出,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陳安也知道剛剛自己那句話說的殺氣有些重了,眼珠一轉連忙補充道“我們現在還是趕緊去和大部隊彙合,到時就算有個萬一,也可以趕緊救了四哥離開。”
這個理由他一直在用,為的就是努力維持楚妍的人設不崩,無論是在彆人麵前,還是他自己心裡。雖然以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東西,早晚會被人聯想出關於奪舍關於換人等不妥當的地方,但秉著猥瑣發育的宗旨,他還是希望那一天來得越晚越好。
而實際上,他也確實想要留下來,一開始是想抓個通玄者,試試看能不能提煉出幾枚魂牌,以此開發出一種更加便利的進階之路,至於後來麼,則是為了那一閃即逝的黑影。
那玩意或許真的就是類似妖魔的存在,它們和東萊的妖魔有沒有什麼聯係?會不會是除修煉體係外,另一條蘊藏著隱秘,血月刀所暗示的,等待他去探索的東西?
“等等。”
兩人沒走出多遠,陳安忽地抬手止住羅湛,在後者詢問的目光中,麵色陡然一變,摘弓搭箭就向自己右前方指去。
在那個方向一裡開外的地方,正有一頭凶獸向著陳安兩人的方向狂奔而來。
這凶獸大概有丈許長,整體像是隻狼,梭型的腦袋很大,大到差不多占據了整個身子的三分之一還要多,與之成正比的是一張足足可以張開到腦後,布滿細密尖齒的血盆大口。身體上覆蓋著一層細密的墨綠色鱗片,四肢健碩,爪帶彎鉤。奔跑時,鼻腔中還隱隱有煙火噴出。
這凶獸不在陳安的認知之內,但看其渾身上下都有黑色煞氣繚繞的樣子,似乎更類似一種妖魔的變種。
其觀感也如妖魔一般敏銳異常,就像方才,陳安隻是使用燭光照影之術探路,無意中觸碰到了它的身上,卻被它敏銳地感知到,並向著尚在一裡外的陳安瘋狂奔襲。
要知道,之前,陳安的燭光照影術把曹永這個已經踏足超凡層次的高手,裡裡外外看了個通透,他也隻是隱隱感覺到有人窺視自己而已。
四石強弓在陳安手中一點一點地圓滿,他卻沒有急著將箭射出,而是對著那個方位,冷靜地觀察,仿佛在等待著什麼。與此同時,他新練成的罡氣散若無形,順著他捏住箭尾的指節,慢慢地向箭芯注去。
當年他在暗司時,被教授的長暗烈透震五種箭術中,他學的最好的自然暗箭,就像之前對付那些斥候甲士,殺人無聲,但卻不代表他其他的箭術不行,尤其是以此創作成百煉神兵譜後,各種兵器之法融會貫通,就更加沒有短板了。
嗚……
密林中開始起風,陳安卻知道,這是那凶獸奔跑時所帶出的風壓,傳遞過來的,也正是他一直等待的出手時機。
因此,風起箭出。
這一箭與之前射殺那些甲士的暗箭不同,不止有破風之聲,且聲音嘹亮無比,如虎嘯龍吟,直入九霄,一時間竟將與那凶獸相伴的鬼哭聲生生壓下。
還未中的,就卷起一陣旋風,狠狠地撞在正巧奔出的林中的凶獸身上。這爆裂的勁頭生生將急速奔跑而至的凶獸撞的停在原地。
與此同時,那被陳安加了料的箭矢陡然炸開,化為無數尖利的冰晶細碎,如驟雨一般劈裡啪啦地打在那凶獸身上,打的它正麵皮開肉綻。就算有鱗甲保護的地方也被破了皮。
隻是這點傷勢相較於那頭凶獸而言,還是有些弱了,並未對其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反而激發了它的凶性,怒吼一聲,飛躍而去,直接向著陳安兩人撲來。
對於戰鬥,尤其是生死搏殺,陳安從來就不會懈怠,剛剛也隻不過是試探一箭,眼見沒造成什麼實質效果,第二箭就已然搭在弓上,且弓成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