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劫主!
陳安對此沒有抗拒,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所在意識海角落的那一道倩影,然後就拔高意識,循著那呼喚聲的來源,一躍而入至血月刀內。
在這裡依舊是一片血色,隻是讓陳安比較欣慰的是在這片血色之上,可以選擇的人物竟變多了不少,不再局限於當初那可憐巴巴的幾個小家夥。
這明顯是因為他在幽元天中的作為,使得血月刀可以聯係到的人增多,再加上境界的提升,使得自己魂力充足,由是才能得到這許多福利。
不過因為那道呼喚聲比較急切,陳安卻也沒有留下來詳細查看,隻是匆匆的一略而過,就繼續沿著那呼喚之聲,意識跳躍出血月刀外,回到本體之中。
手扶血月刀,陳安緩緩睜開雙眼,第一眼看到的不出意外,正是預想中應該看到的人。
“小光,何事喚我?”
“大哥,還是讓溫相和你說吧。”黎光見陳安醒來長鬆一口氣,轉向旁邊,讓出身後的溫良。
溫良麵色還算鎮定,可眉宇之間卻有些鬱結,似有難解之事,見黎光將他推出,也不推辭,直言道“回陛下,乾軍出秦州,已破雲荒第一線,此刻正朝泰一關下挺進。”
陳安雙眼一眯,麵色不見慌亂沉穩問道“乾軍主帥是誰?”
“戰神,聶海峰。”
隨著這個名字從溫良口中說出,陳安心頭一沉,儘管心中有一百萬個不相信,但麵對這個名字,陳安還是不敢有任何大意的下令道“傳朕旨意,三軍發動,馳援泰一關。”
也許乾軍真的是剛剛從草原上撤下來,還沒來得及整頓;也許大乾朝堂上的爭鬥還沒有完全平息,帝雲庭還不能掌控寰宇;也許連續的征戰使得大乾國庫在近些年中並不能支持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滅國之戰……
但是,萬一呢?
那可是聶海峰,中古以後,唯一一個修煉絕世神功鑄就金身的存在,且在其鑄就金身前,就已經橫掃四夷,滅國無數。
對於這種存在陳安又怎麼敢有絲毫的麻痹大意。
看著溫良將他的旨意傳遞下去,並附加了無數條保障措施後,陳安才開口向其問道“乾軍怎麼可能這麼快?”
正如上述的想法一般,按照他們的估算,乾軍起碼還得要兩三年的時間才能夠東出秦州,如今這麼快,莫不是出了什麼陳安所不知道的變故。
溫良自然知道陳安問的是什麼,輕咳一聲道“根據我們的情報,大乾朝廷上的情況與我們所預料的相差不大。”
陳安眼中一亮“這麼說帝雲庭是頂著國內的一切壓力,強行出兵的嘍。”
“的確,”溫良點了點頭道“其實這也很好理解,再有兩三年,我們必能將古城邦給消化個七七八八,到時候國力定會大盛,大乾就算傾舉國之力來攻也未必能夠有所收獲,還不如趁現在,我大齊在東萊的地位不穩的情況下搏這一次,就算隻是奪回雲荒也是大賺。”
“且大乾如今內部很是不穩,就算隻是轉嫁壓力,也當選取此時出兵。其他軍士疲憊,糧餉不足的問題,都可以通過以戰養戰來解決。”
彆看帝雲庭的登基是眾望所歸,這隻不過是各大世家舊有勢力所造成的一種假象,主要還是畏懼鎮國公與先帝的淵源,而到了帝雲庭這一輩,鎮國公與帝族再無瓜葛,他們可以從容聯合雲天宗瓜分大乾的全部利益。
事實上,大乾雖是中央王朝,萬界仙朝,底蘊深厚無比,但其中各大勢力的把控朝政的情況相當嚴重,遠不是帝雲庭所能統合的。
不像東萊已經成為了陳安的一言堂,國力雖弱,上下卻已經擰成了一股繩,麵對恐怖的大乾也未必沒有勝算。
也就是因為如此,陳安才悠哉悠哉地想在幽元天中經營半年火種勢力,卻不想錯估了形勢。
聽了溫良的分析,他漸感安心,不由開口問道“溫相以為,朕該如何應對之。”
“以不變應萬變,”溫良似早有所想,此時侃侃而談道“雲荒的地勢狹長,無論用任何奇謀妙計都是多餘的,隻能以正兵相拒,但雲荒的地勢縱深卻也不是不可以利用,我們拉長戰線,層層以拒,雖多設防線,但每道防線隻備三日之糧,同時炸毀礦區,燒光農田,搗毀一應軍械作坊,行堅壁清野之策。如此將乾軍拖入泥濘之中,必可使其不戰而潰。”
陳安皺眉道“可如此一戰,雲荒也算是毀了。”
雲荒一地雖然自古貧瘠,但隨之血月刀的覺醒,東萊複蘇,雲荒的荒蕪也漸有轉圜,地形地貌同樣大變,尤其是各種礦凸顯而出,使之不再如之前一般雞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