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劫主!
陳安還沒見識到這號稱整個南郡排列前十的大商行內部的奢華裝飾,就看到了一個身材瘦高一臉刻薄相的黑衣人。
他眼中隻有於洪,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道“哼,丟了商行武庫大半庫存,卻空手而歸,看你怎麼向總會解釋。”
“這是副總管閆文禮,宏信商行有十方理事,十方理事之下,就是我這個總管,和兩個副總管,以及一個代行。”
於洪麵色有些尷尬地小聲給陳安介紹了一句,但對那黑衣人的冷嘲熱諷卻半點表示沒有。
陳安對這跳梁小醜也沒太大興趣,隻是隨口問了一句“他背景挺硬吧。”
於洪的神色更尷尬了“他姐姐是二理事的四姨娘。”
陳安也就八卦了一下,聞言點了點頭,沒再言語,跟著於洪一路越過閆文禮直往宏信商行內部而去。
被這般無視,閆文禮不禁大惱,有心想要發作,可不知想起了什麼,最終卻生生忍住,整個人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悶悶地怒啐一聲“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宏信商行雖不是什麼軍機要地,但自古金錢就伴隨著罪惡,非強有力的手腕不足以保護好這聚財之地。由是這一路上明崗暗崗無數,陳安跟在於洪身後倒是沒遇到阻攔,一路順暢地來到深處的一座院落中。
“宏信商行大小東家無數,但真正在其中占據大頭的不過十位,這十位中又隻有商行的開拓者大理事一人是以個人身份總理商行的日常事務,其他九個都隻是這南郡城中勢力的代表罷了。”
見陳安對這方麵的事情不是很感興趣,於洪也就沒有深講,簡單的提了一句。想想也是,堂堂先天宗師若不是陪自己,又哪有閒功夫去管一家商行的蠅營狗苟,那可是能決定天下格局的大人物。
於洪長吸了口氣,對著守在那座院落外的大理事長隨道“勞煩詹先生幫忙通報一下,就說總管於洪回來述職。”
那長隨詹先生不動聲色地瞥了陳安一眼,麵容有些複雜地對於洪點了點頭,轉身走了進去。
不一會他就出來對於洪道“老爺請你進去。”
於洪聞言跨步入內,陳安緊隨其後,那長隨詹先生見此眉頭一皺。
這人是誰,怎麼這麼不懂規矩,自家老爺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嗎,以為跟著於洪就想拿大,也不看看誰才是這商行的主人,如此想著他就要上前阻攔,可忽然之間他眼前有些發花,陡然之間他竟然忘了自己想要乾什麼,眉頭緊鎖,麵色踟躕。
於洪見詹先生意圖阻攔,本想把陳安介紹一下,可忽然那詹先生前傾的身體又挺直了起來,擺出一副思索的表情,根本沒去看他們,這讓於洪有些莫名其妙,一時間竟不知該進該退。
直到他耳邊響起了陳安的聲音道“一點小手段,叫他忘了點東西,我們快進去吧,早幫你料理完這裡的事,我們早上路。”
無相玄通第二重,“假”字訣,欺天瞞地陳安還差點火候,但愚神弄鬼卻是可以勉強施展,抹除對方記憶這種事情,無關技巧,他自然也是能夠做得,一點小手段之言不算虛妄。
讓他忘記點東西?
於洪一怔,心中沒來由升起一絲寒意,隻想著先天宗師都是這麼恐怖的嗎?如果他讓我忘了父母妻兒,我是否就會再也沒有過去?或者說我現在答應陪他往中原一行,會不會是被篡改了記憶的結果?
如此想著,冷汗就下來了,但他卻對陳安的命令半點不敢怠慢,依言跨步走進院落正堂之內。
正堂裡,正有一麵色白淨的六旬老者伏案書寫著什麼,聽到動靜抬頭看了於洪一眼,歎氣道“哎,小於啊,你怎麼如此的不小心,你……咦,你是誰?”
最後這句卻是看到了陳安,他倒沒有表現出不耐之色,明顯很相信於洪,相信他帶人來必有道理,同時也是相信自己的長隨不會隨便放無關人等進來。
“咳,”於洪輕咳一聲道“大理事,容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呃,陳安,宗師。”
老者一怔有些懷疑自己是聽錯了,遲疑道“你是說,宗師?不是,大師?”
於洪肯定地點了點頭,又補充道“是的,先天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