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離開,陳安不禁咂了咂嘴,心道這貨能屈能伸,態度轉變沒有一點滯澀,還真是個人物。
當然,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是少了不少麻煩,省了不少事。
因為這一架是之前就約好的,所以,陳安提前準備了不少東西,就是為了先找到步思卿她們。雖說還沒有解決讓她們魂歸本體的問題,但先一步把她們都納入自己的掌控中怎麼都不算錯。
利用這些混混幫自己找人,陳安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當年還是暗司衛時,他就經常不守規矩地從暗司大牢裡提取窮凶極惡的凶徒作為自己的鷹眼,前日才會聖庭轉了一圈,現在做起這事更是駕輕就熟。
且術業有專攻,找人什麼的事情,不正該是這些城狐社鼠地痞混混的專業嗎。
另外他今日就是實驗一些小手段。
剛剛朱誌濤能嚇成那樣,未嘗沒有陳安用幻術造勢的影響,另外,這麼快解決這些混混,除了強悍的技擊之法外,還使用風遁秘術改易身法。前後大約將所有的超凡力量都試驗了一遍,卻直到最後,都沒引起什麼關注的目光。
削弱版的燭光照影術雖然是廢了,就算是開到最大都不能及遠,但對作用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還是能夠很敏銳地察覺的。
事實證明,就算他使用了超凡的力量,擺出可以一個打一百的逆天姿態,這個世界的主宰者也沒有投來任何一絲關注的目光。
是睡著了?還是沒有能力?或者是不屑一顧?
不管真實情況是怎麼樣的,這都是一件好事,起碼陳安能夠輾轉騰挪的空間更大了,可以成功將步思卿她們救出的希望自然也就更大了。
這件事暫時放下,陳安又開始認真研究起魂歸本體的事情,畢竟這才是重點,若是不能成功讓她們魂歸本體,其他做的一切都是白搭,救幾個癡呆回去,那還不如讓她們就死在這個世界清爽。
整整思索了一夜,陳安決定還是應該實際操作看看。第二天周日,左右無事,他循著留下的記號就找到了已經被送到醫院的趙燦。
看著那一臉呆滯,時不時還會無意識地留下鼻涕和口水的同學,陳安心中竟莫名升起一絲負罪感。
說起來這貨也是無辜,隻因機緣巧合與陳安落到一處,就被他順手拿來做了實驗。當然,陳安想的是若是能夠成功,不介意帶上他一起回歸,也算是補償了他作為試驗品所受的罪。
雖說這沒有征求對方的同意,但想來對方應該也是願意的,畢竟流落外域誰都不想。且他現在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自己代為做主當不算越俎代庖。
陳安幾乎瞬間就接受了這個說辭,但心中又有一種古怪之意升起。
以前他從來不會為自己找借口,什麼事都是想做就做,不管因由,不問後果;可是當他掌控大權,漸漸的開始走上東萊帝君的位子後,他做什麼事都開始會為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一個正義的理由,來證明自己所做之事,是絕對的正確。
這算什麼?
年少熱血和成熟穩重的對比?
不得不說,這些年他人更沉穩了,但也更虛偽了。
拋卻這些雜念,陳安的心思再次轉到了正事上,注意力透過病房的門作用在趙燦一家子身上。
趙燦應該是周五回家的當天就被他父母發現問的。這其實是可以預料的,畢竟除了少數極不負責的父母,沒誰會不把自己的孩子放在心上。趙燦那時的癡呆樣如此明顯,不被發現才怪。
他被發現後,當天估計就就醫了,然後以玉橋市醫生的尿性多半是讓回去多觀察觀察。
昨天他沒去學校,當是被焦急的父母又送到了醫院,醫院的醫生看著這個傻子多半還不願意收,估計是纏了一天,還是卻不過,才給辦的住院。
所以陳安今日來,正看得趙燦父母在為他打掃病房。
趙燦他爸和他一樣是個瘦高個,相貌平平,他媽就要時髦的多,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不少,兩人在病房裡忙著給趙燦鋪床,擺放物品,打水,分工明確協調。
陳安沒耐心等他們離開,儘管幻術使用費勁,他還是直接將這兩人給催眠了,另外帶上的還有其他兩個床位的病人和他們的家屬,林林總總六七個人,很是費了陳安一番手腳。
確定醫生和護士不會在這個時間段進來打擾,陳安直接推門走進了病房。
來到趙燦床前,他也不耽誤工夫,伸手就將本是坐在床邊的趙燦給擺平躺下,先檢查了一遍三魂七魄的完整性。
結果與上次一樣,三魂七魄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傷,即便是天魂外放,人魂成線也定多讓他的身體虛弱些,還有一些靈肉不和的小問題。這都是可以想見的,畢竟不是自己的身體。
但這些都不會影響魂魄的功能,真正的問題出在哪呢?
正在陳安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另一邊,隨著他的檢查,原本目光呆滯的趙燦,眼中神采漸轉清明,漸漸凝聚出陳安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