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劫主!
來人全身上下都包裹在一件黑色的衝鋒衣中,就是麵對車廂中還算溫暖的環境,也堅持戴著兜帽將麵孔遮掩的嚴嚴實實的,隻能看體型的纖細判斷對方是個歐羅的女人。
她進到隔間中後,很是隱蔽地打量了陳安一眼,就默不作聲地坐到屬於自己的床鋪上了。
陳安心道剛剛的大叔果然是個另類,這家夥的樣子才應該是歐羅人的常態吧,標準的社交恐懼症。
那歐羅女人也沒帶太多的行李,和陳安一樣就一個雙肩背包,此時被她抱在懷中斜倚著車廂壁,沒有真正躺倒。
她這個姿勢極具防禦性,似乎有個什麼意外,都能及時反應過來,立時應對。
她不說話,陳安也不會主動招惹她,陳安現在最怕的就是節外生枝,哪怕這女人明顯看起來像是個麻煩他也不準備主動引爆。
由是兩個人就都這麼默默地在自己的位置上,或躺或坐地安靜待著。
時間就在這種令人沉悶的寂靜中緩緩流淌,很快就到了淩晨一點鐘。
突然外麵有一點嘈雜的聲音傳入了陳安的耳中。
實際上,火車上有點嘈雜的聲音是相當正常的事情,之前幾個小時是不是就有這麼一次,可這次不同,它竟然觸動了陳安的靈性直覺。
說起來陳安的神魂現在所處的狀態相當的奇葩,明明是接近天仙層次的神魂,可偏偏受困於這具差勁的身體裡。若是換了中央界的任意一個普通人的身軀,即便不能發揮出法相宗師的能為,最起碼也可以有天象的本領。
可這具容器就不行了,隻能讓他比普通人稍強一點,全然沒有任何超凡的表征。
所以迫的他不得不按部就班的一點一點提升實力,甚至風遁術那種大半靠靈魂施展的秘術也得重新修煉。
這使得陳安一度懷疑,這或許就是那造化巨獸的一種限製手段。
不過雖然給予身體的加成不大,但他的神魂本質還是法相宗師,這一點不會改變,在對待外界信息的明銳度上完全是異於常人的強悍。
再或者就是他用精神秘術攻擊彆人沒啥大優勢,但彆人想用精神秘術攻擊他卻是自尋死路,屬於進取不足,防守有餘。
此時那嘈雜之音就觸發了他的心裡預警。
他閉著眼睛沒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先是仔細地確認了一遍在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像樣的敵人,洲際聯盟的那些官方非凡者也隻能管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也就是說這些人不是針對他來的,而是被牽連到了“意外”之中。
該死,不應該這麼快才對啊。
自己在玉橋多待了兩個多月都沒事,況且現在都已經遠離了是非之地。
難道說,那造化巨獸對異類的判斷是流動性,正是因為自己受激遠離了自己應該待著的地方,才被注意到的?
此時判斷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那嘈雜聲越來越大,連旁邊的歐羅女人都驚動到了。自己此時除了跳車逃遁外必然會被牽連其中,而貿然跳車,表現的和正常乘客都大相徑庭,誰知道會不會被卷入的更深。
如此想著,陳安不自覺地瞥了一眼身邊的歐羅女子,待得看清楚對方的應對時,心道果然。
這女人已經背好背包,靠在窗口一副隨時準備跳窗的樣子。
這家夥八成就是禍源,自己要是和她一起跳,九成九會被認為是同夥。
“……ida?sita,ida?sita……”
嘈雜聲漸漸轉變為一連串歐羅語,陳安大概聽出是在追捕什麼人,可還沒待細辨,卻聽得“轟”的一聲,整個車廂都是一陣巨顫。
陳安躺在床上還好,對麵的歐羅女人卻一個不查被顛的撲倒在地,兜帽掉下,露出一頭火紅色的頭發。
不待她起身再行偽裝,“噠噠噠……”一連串炒爆豆子的聲音劇烈響起。
陳安所在隔間的牆壁瞬間爆裂,炸成一片片的粉塵木屑。
陳安眼睛瞪大竭力將身體貼到床板上,這是有人在車廂中使用加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