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自己隻要耗下去,就能等到援兵的到來。
可萬一呢?一個步驟沒銜接上死的可是自己,求人不如求己,絕對不能指望他們。
況且死靈結社的人也不是白癡,明晃晃的陷阱他們怎麼會就這麼輕易的踏進來。
眼前的襲擊未嘗不是對方已經調開或遲滯了阿爾布達和教廷的人手,擠出的間隙來對付自己兩人的。所以無論怎麼說,都還是要靠自己。
隻是在燭光照影術中,所有的人都差不多,一樣的驚慌失措,一樣的混亂無章,乃至一樣的靈性能量。那黑暗的射線完全無跡可尋,就好像全然沒有因果,就是這麼突兀出現的。
暗罵了一句敵在暗我在明的感覺真差,就向阿爾貝蒂娜道“把黑暗啟示錄給我。”
值此時刻阿爾貝蒂娜沒有任何的猶豫,一探手進背包內,就將那卷黑色的卷軸取了出來遞到了陳安手上。
陳安鬆開抓著阿爾貝蒂娜的手,接過卷軸甩手一扔,直接用其砸來了飛機側方的一扇玻璃,將之丟到飛機之外。
管他這麼多,他可不會幫著歐羅的官方非凡者守護這卷禁忌圖卷,甚至彆說歐羅的官方非凡者了,就是在洲盟他都沒有主人翁的自覺,他隻是個外來者而已。
這麼一招確實是立竿見影,在他燭光照影術的時刻監控下,遠處的一點靈性突兀地產生了劇烈的波動。
陳安哪會放過這轉瞬即逝的機會,一道紫色電光在他左手之中迅速的成型,濃縮著恐怖的威壓,猛然向前方激射而去。
如果說那個什麼赫魯迪斯的死亡射線擁有即死效果,中之必死,那陳安的紫霄雷矢就有著即刻打擊效果,指向即命中。
哢嚓一聲,伴隨著一陣慘叫,一個半身焦胡的人踉蹌著從飛機臨近尾部的一排跌出。
這人有著一頭亂糟糟的白色短發,雙頰瘦削,眼窩深陷,眼眶深黑,就好像嚴重缺乏休息的精神病患者,他的兩隻眼睛一紅一藍跟個波斯貓一般,卻不顯絲毫突兀異怪,隻是有著無儘的瘋狂深藏其間。
不過此時承受了陳安沉重一擊的他,卻沒想著立刻報複,而是有些遲疑地看向窗外,似乎在反擊陳安和去追索黑暗啟示錄之間舉棋不定。
同樣的,陳安也沒再刺激他,而是反身毫不猶豫的推開駕駛艙走了進去。
擊殺一個黑暗導師對他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為什麼要去乾這種給彆人做嫁衣裳的事情。
在西方超凡世界中,他隻是個東方來客,在整個巨獸世界,他更是個外來者,完全沒有任何的義務為此方世界的正義事業添磚加瓦。
說起來,學院派、教廷這些混蛋強行把他牽扯到這件事情中,反倒讓他不爽。儘管知道就算沒有這回事,隻要被巨獸注視著就不會平靜,可還是難咽心中的怨氣。
但他也沒有立刻就報複的想法,那樣就正合了那造化巨獸的意思,沉淪在瘋狂的殺戮中,難以自拔。所以現在最明智的做法當然是趕緊把自己給摘出來,以免越陷越深。
由是他第一時間,反身推門走進了駕駛室之中,意圖操縱駕駛人員就地迫降。
無論怎麼樣,還是到了地麵最安全。
可是當他踏足“駕駛室”中時,其中的場景卻讓他有些愕然,預想中駕駛艙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在他的麵前,眼中所見竟還是座無虛席的經濟艙。
他竟然來到了飛機的機尾位置。
這,這是……夢境?
怎麼可能?自己什麼時候踏入夢境當中的。
“死靈結社裡,除了那個夢境行者,還有什麼人擅長操控夢境或幻術的?”
陳安維持著門口站立的姿勢沒動,在未知的夢境中,任何一個不恰當的舉動,都有可能彌足深陷。
語氣急促地向身旁一起進來的阿爾貝蒂娜詢問道,隻是後者卻沒有他的神魂意誌,精神稍顯恍惚地回答道“沒有了,七大黑暗導師中,就凱蒂·巴特蘭一個,再有其他的都是再次一級的死亡執行官……”
阿爾貝蒂娜說著,話語越發遲緩,目光中的神色開始變得呆滯無神,就好像深陷夢境。
與此同時,機艙中的乘客一起回過頭向他們兩人看了過來,仿佛是詫異於他們的無端闖入。
隻是詭異的是在坐的所有人竟都是一張麵目,深紅長發,碧綠眸子,偏向東方人的精致五官。
這是……阿爾貝蒂娜?
機艙中所有的“阿爾貝蒂娜”都不言不動,就這麼詭異地笑著看向陳安,包括……他身邊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