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晗見他這個樣子,甚是有趣,也沒再繼續調笑,摸出一塊金餅道“向你開個玩笑,彆介意,看你在這遊蕩許久了,向你打聽個事,你在這看見過一位姿容不凡,麵目年輕,呃,甚至外表稚嫩的年輕人了嗎?”
他從見對方的第一眼起,就看出了對方靈肉不和,與自己穿越初期甚為相像,由是為了滿足心中的惡趣味,這才出言調侃,但還是正事要緊,這才將話題轉回。
申屠嘉愣了愣,這上原縣交通南北,往來客商什麼人沒有,甚至不乏高門子弟,門派弟子途徑此地往草原冰原遊曆,他們具都姿容不凡,麵目年輕,誰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蘇晗見對方這個樣子,也知道自己描述不甚清晰,於是想了想又補充道“對方十分的與眾不同,反正你一看就覺得他特殊。”
這破地方就這點不好,沒個手機,沒個聯係方式,想找個人都找不到,更可恨的是那家夥練個什麼無相玄通,自己那本就半吊子的靈媒問卜法完全不準,隻能猜到對方的大概行程,全然抓不住其蹤跡。
申屠嘉搖了搖頭,他在這呆一天了,就沒見過特殊的人。
“這裡沒有什麼特殊的年輕人,但有一個和你一樣,在這兒看半天仙榜的算不算?”
蘇晗眼睛一亮“算,算,算。”
“他剛剛出城向西邊去了,前後應該還沒有一個時辰。”
蘇晗大喜,將手中金餅遞到申屠嘉的懷裡,轉身就準備離開,可突然間又似想到了什麼,回頭對申屠嘉道“喂,我說,你還是不要到處亂跑了,找個時間去南海蹲著吧,你那靈肉不和的樣子,被人看見,還以為你借屍還魂呢。”
他說完就走,瞬間就跑的沒影了,可他身後的申屠嘉,臉色煞白,隻覺得一陣透心涼。
腦海中斷斷續續的想著“他看出來了,他竟然看出來了,他怎麼可能看出來,靈肉不和那是什麼?對了,還有他之前說的話,他,他莫非也是……南海麼,等自己猛虎拳大成,練出真氣,就出去闖蕩一遭……”
依然望著蘇晗離開的方向,他握著金餅的手逐漸發緊。
蘇晗一路追出城,可連個人影都沒看到,眼前隻有七八條平整的官道。
“該死,此去西域起碼十幾條道路,這貨到底走哪條啊。算了,這貨是個有恩必嘗,有仇必報的性子,終歸要去靈州了解馬家的案子的,自己還是去西域等他,不整這些個幺蛾子了。”
主意已定,他也不再猶豫,直接騰空而起,踏空而行,轉瞬消失在西方的天際儘頭。
卻是沒注意,就在他腳下不遠處,陳安牽著馬一步一步地從平澤溝出來,麵上唏噓感歎。這片廢墟一直就沒有重建過,到底是個貧瘠之地,也不值得重建,剩下的殘垣斷壁看得他心中淒楚無比。
但終究是過去了,廣寒高家的帳終歸還要等著小光回來一起算,先了解靈州之事才是正經。
擺脫這些無意義的糾結,他翻身上馬一路往西,沉痛悲戚,唯有大殺一通,報仇雪恨才能釋懷。
三日後,他到達戍戎地界,因為朝廷內弊,草原人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開始越界放牧,徹底惹毛了乾軍,兩邊如今摩擦日趨激烈,邊境烽煙不起,戰火不斷。
對此,陳安倒是沒有什麼感覺,他既不是出生於大乾,又沒在大乾從過政,除了上原縣那一塊地兒,他對大乾木得感情。
但他也沒有刻意繞路以避紛亂,誰若敢攔路直接斃了就是,帝雲庭自顧不暇,聶海峰又是重傷,他隻是借個道,誰又會來管他的閒事。
於是,就讓他這麼一路走到了雲州。
其實,從朔北,過靈壤,入上京,走大乾的京畿官道去西域是最近的一條路,可沒人管他,不代表他真的就能這麼肆無忌憚大模大樣的穿插大乾的兩京之地了。
那裡高手如雲,世家門閥遍地,武林門派處處,若是碰到個好管閒事的就會讓自己麻煩不已。
所以他打定主意,彆說兩京之地了,就是京畿五州他都不會隨意踏足,起碼十年之內不會。
而一到了雲州地界,陳安忽然想起自己當年在尋找小光的過程中,還在這裡留下了兩枚種子,也不知道發育的怎樣了,或許應該順道去看上一看。
他想到就做,韁繩一拽,道路一偏,就往上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