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死過又怎麼會再死一次。
白骨戰士安好頭顱,眼中幽藍火焰劇烈燃燒竟然莫名透著幾分凶意,它就這麼“盯”上那名剛剛砍倒自己的雲州軍士,猛然撲了上去,手中鏽刀高高舉起,就要一斬而下,把完全呆愣住的那人一劈兩半。
可就在這時,它的整個身軀竟然突兀的定在半空。
不遠處,帝宏虛握右手,憑空將其攝了起來,狠狠一握,白骨戰士渾身骨頭儘碎,化為骨粉消散。
“傳我將令,把這些惡心的玩意,統統碾碎。”
帝宏麵色冷毅,沒有因為自己弄碎一個白骨戰士就沾沾自喜。一柄繚繞著自色電光的錘子憑空在他手中勾勒,隨著他大喝一聲,狠狠地砸在地麵上。
無形波動四散開去,波及雲州軍士的身體,如一陣微風拂麵,不痛不癢,而波及了白骨戰士的身體,紛紛散架,變成了一堆沒用的腐爛骨肉。
隻這一下就清了方圓十餘丈的怪物。
隻是怪物實在的太多,不止是掛著腐肉的骷髏戰士,還有狼屍,馬屍一起複活,整個雲州軍寨瞬間被它們肆虐的七零八落。
帝宏大急,就要再次舉錘,裴銘也提起一杆九尺長槊想要馳援遠方。
可就在這時,十道有彆與白骨戰士的身影在濃霧中浮現而出,將帝宏二人團團圍住。這十道身影,氣息鮮活,無有腐朽,分明不是從地下爬出的死人。
“玄王殿下有禮了,我等今日特來此地送玄王殿下往生。”
他們皆是黑衣打扮,頭戴麵具,麵具描繪不是其他,正是十殿閻羅。
“幽冥鬼蜮。”
帝宏眼中有著恍然,總算明白自己這些天來的不安源於哪裡。隻是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在自己背後捅這一刀的竟是苟延殘喘的魔門。
裴銘卻是眼睛一眯,目光從這十人身上劃過,分明感覺到其中的秦廣王、閻羅王、轉輪王三人,有不下於自己的宗師氣息,其他諸人僅隻天象巔峰。
但這個發現沒有讓他能夠輕鬆多少,光隻是十殿閻羅齊至,就能讓他想到幽冥鬼蜮號稱連天仙都恩能夠磨滅的十方閻羅大陣。
所以就算是帝宏手中拿著的是神兵轟天徹地椎,他也不覺得自己一方有多大勝算。
帝宏其實也是一般想法,當他看到十殿閻羅出現的時候,就知道事情不好。輕抒一口氣,又提起一分神,對方不是朝廷,卻比朝廷出現的情況更壞。
魔門六道當初被鎮國公打散,各方朝不保夕,唯有隱藏最深的幽冥鬼蜮得以保全建製。
法身修為的幽冥鬼主雖被重創,可十殿閻羅卻沒死幾個,剩下的水火判官、無常鬼使時不時還能行走於世,禍害各方,這麼些年來元氣不止未損,還強大了幾分。
但朝廷摸不著他們的尾巴也沒有辦法,今次卻是沒想到,竟與草原勾結,意圖陷落自己等人。
平常幽冥鬼蜮為禍一方,出手的多半隻是判官無常,沒想到這次代表著最強戰力的十殿閻羅竟然親自出手,可謂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獅子搏兔。
也是怪不得其人魔門中人隻能如陰溝的老鼠一般東躲西藏,而他們幽冥鬼蜮的人卻可以如此逍遙。
但還是那句話,如今的雲州看似平穩,可實則被各方覬覦,若不能在這茫茫草原上殺個出路,終究會被分裂蠶食。所以無論前麵是刀山火海,帝宏都決定要硬趟過去。
如此想著,一點猩紅狠色就在他眼中浮現,手中轟天徹地椎沒有任何招呼地就帶著紫色電光轟然砸出……
濃鬱的迷霧團外,袁蓉一行剛到這裡就是麵色一變。
“遭了,我們來晚了一步。”
遠處隱隱綽綽的有無數草原騎士的身影在往黑霧裡鑽,更有炮擊轟鳴聲,慘叫嘶號聲從中傳出,一副比普通戰場都要慘烈幾分的樣子。
洪英、劉亮神色莫名,一起上前到袁蓉身邊,道“師姐,我們怎麼辦?”
袁蓉麵色變幻了一陣,最終似是定下了決心,道“你們和長河劍派的朋友們先回去,通報上洛後,再回師門報信。”
“那師姐你呢?”
袁蓉麵色堅毅“既然接了任務,那自然要將任務做完,我還是決定將信送到玄王手上。”
“師姐不可啊,”洪英、劉亮都是大急,往日裡隻知道自家師姐脾氣倔強,竟不想如此的鑽牛角尖,連忙勸導“如今戰事已起,我們的信是沒有用了,不若一同回轉,去上洛報信。”
袁蓉一擺手,顯得相當果決“我意已決,你們不用再勸了。”
說著就要向濃霧策馬而去,洪英、劉亮是拉都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