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劫主!
來人白色紗衣,絕色風姿,傾世容顏,一如當年不變。
隻是那燦若星辰的眸子中平日的清冷全然不在,唯一剩下的就隻有倒映出的陳安身影和無邊的恨意。
“梵音聖女那雪芝。”
麵對她,陳安的感情還是有些複雜的,一開始氣不過,覺得自己被追殺的狼狽不堪失了麵子,但現在身份不同,感官又是不一樣了,覺得當初無論怎麼說,都是自己占便宜,沒必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所以在他心中這個梁子算是放下了,但如今看起來,對方似乎不是這麼想。
看她的樣子應該已經在中央界待了不短時日,那也就是說她應該是清楚了自己如今的修為,畢竟武道金榜被貼的滿大街都是。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修為還沒放棄殺自己證道的想法,真的可以說是走火入魔了。
再次彈開一枚對方蓄力許久,卻被欺天瞞地法弱化的滅世綸音,陳安開口道“不用白費力氣了,身為陰神巔峰,你應該清楚你我之間的差距,憑這些小手段,你連讓我受傷都做不到。”
那雪芝緊咬銀牙,卻是沒有說話,手中仙曲綸音不斷。
陳安輕歎一口氣,這種由曲音化為攻勢的手段與由虛化實無異,正被欺天瞞地法所克製,若是有元神刻印加持還好,否則陳安即便沒有任何作為,麵對對方也如清風拂麵一般。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宗師升華法如,天仙喚醒真靈,一個算是半真,一個算是真。
也就這些能給陳安造成一些妨害,不然欺天瞞地法基本可以運轉自如的他,幾乎能將一切非真的事物化為虛無。
那雪芝身為金丹宗師陰神巔峰,對陳安來說,算是半真,所以還需要施展一些手段鎮壓,但也僅止如此。除非她能夠元神純陽,成為真人,否則根本沒有讓陳安正視的資格。
但這麼下去,陳安也是漸漸不耐,有些歉疚之情,可不代表他理虧,當初大家立場敵對,自然是各憑手段,就算自己占些便宜也沒有什麼不對。
他現在還有一腦門心思,哪有時間與對方在這空耗,且在他看來那雪芝這完全就是無賴撒潑。
明眼人都能看出兩人之間的差距,她還是無意識的拚命,明顯就是知道自己鑄就金身後絕望了。否則怎麼會連白水錦瑟都不帶,估計就是怕自己身死在外,丟了宗門傳承。
由是陳安伸手一按,什麼仙曲綸音儘數破散,那雪芝一口鮮血噴出,倒伏在地。
兩人之間是仙凡之差,根本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她要有白水錦瑟還好,先天靈寶足以對抗天仙,但就這麼孑然一身,真的是不自量力。
陳安本想就這麼離去,可終究還是有些心軟。兩人勢均力敵時還好,更爭勝機,生死勿怨。可如今自己占絕對優勢,有些同情就可以施舍了,不聞鱷魚還尚有眼淚流下嗎。
於是他忍不住上前,想要將癱軟在地的那雪芝扶起。
可忽然之間,他心有所感,靈台一陣清明,幾乎瞬息之間就明白自己著了道了。
他與那雪芝無有情誼,以他冷硬的心腸又怎麼會憐香惜玉,如此心中的柔軟何來?
他猛然轉首,看向身旁一側,厲聲喝道“給我滾出來。”
百煉神兵譜的鋒銳之氣,結合先天八極功翻天一式與天地的共鳴,硬生生地將一個人從他麵前的“天地”中給擠了出來。
這踉蹌跌出的身影也是熟人,正是百花穀主玄月真。
“是你。”
那雪芝、玄月真這兩人還真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隻是這對冤家怎麼會連起手來對付自己。之前自己可是被玄月真狠狠的擺了一道,她可沒在自己手中吃過虧。
玄月真舔了舔嘴角溢出的血液,心中感慨天仙大能果然名不虛傳,隻是一個照麵她就被重傷了。可麵上卻是笑嘻嘻地道“弟弟彆來無恙啊,怎麼一見麵就這麼和姐姐打招呼,真是好狠的心啊。”
“哼,”陳安麵色冷然,對這貨就不能有好臉色。
“玄月真,你我之前就恩怨兩清了,今日之舉莫非是在找死不成?”
與武者不同仙修雖有悠久的壽命,可修為每提升一個層次都耗時良久,二十年時間對武者來說是滄海桑田,可對仙修而言不過僅是彈指一瞬。
所以無論是那雪芝還是玄月真,現在的修為還是陰神巔峰不變。
在當初的陳安看來,這個境界已經是十分的強悍了,可是如今麵對卻是強弱互易,彈指可破。對方到底是因為什麼,敢於來自己麵前找死。
玄月真一笑,如百花盛放,一顰一嗤間說不出的風情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