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麼?”成大是喃喃一句,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但眼中逐漸的開始流露出興奮的光。
能煉製金丹未必就是真正的神匠,但卻絕對擁有神匠的潛質,隻要不惜代價的培養,假以時日必能收獲一位真正的神匠。
那麼如此花費大力氣培養一位新人合適不合適?答案自然是合適的,最起碼在成大是的心裡是合適的。
隻要不是道祖,仙人修為再強也隻是強他一個,可神匠不一樣,尤其是丹道的神匠,一人就可興盛一個宗門,這一點毋庸置疑,不說其他,光一個道丹,就可以支持他做到這一點。
因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神匠有堪比道祖的地位,甚至光看數量,神匠比道祖還稀少。
整個琉璃山河域是一位道祖都沒有,同樣的更是沒有一位神匠。眼下自家宗門出了一個,這是合該周天劍宗大興,合該金凰峰大興,合該他羽熠殿大興,這怎能不讓成大是欣喜若狂。
可早在數萬年前他就不是喜怒形於色的人物了,他壓抑下內心狂喜,麵上一副淡然之色道“原來如此,那麼諸位師弟且隨我同行,一起接引陳師弟,恭賀一下這位為宗門煉出金丹的大英雄。”
他說這句話真的僅僅隻是為了恭賀,沒有要把陳安的金丹據為己有的意思。
周天劍宗丹道再是不昌盛,幾枚金丹還是拿的出來的,雖說能煉製金丹的隻有神匠,但世事往往並不是那麼絕對。
其實宗師在特定的環境下也能煉製出金丹,儘管幾率極小,比之真正的神匠都可以忽略不計,可千百萬年下來,總能給宗門積累一些。
成大是迫不及待地將陳安的行為定義成為宗門煉丹,更多的是想要將這個榮譽硬按在陳安的頭上,想要將兩者的關係,經營的如鐵桶一般堅實。甚至再次重申,將陳安的身份定義為宗門丹師,以確定歸屬。
一顆兩顆的金丹,成大是不在乎,但是源源不斷的金丹,恐怕就是道祖也得動心。
如今成大是看陳安的眼神,就和看見成堆的金丹一樣,閃閃發光。
他轉過身來向門口走去,門口處竟還有人陸陸續續的走進來,百裡浮、終虎等人也在其中,這個時候就是所有人都猜出了有金丹出世,可還是想要知道確切的消息。
對於他們這些頂尖大派的弟子而言,金丹從來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金丹背後的那位煉丹師。
出了丹鼎大廳,成大是一眼就看見了院中的一位高冠青年,原本往日見了,他都當沒看見,可此時卻不知是怎麼個想法,嘴角牽起一絲彆有意味的笑意,徑直走了過去。
“計師兄事務繁忙,怎麼有空來六房轉轉?”
那高冠青年一身修為竟也是羅天上仙巔峰,對成大是的揶揄一點也沒放在心上,不,是連成大是也沒放在心上。隻是眯著眼靜靜地看著天空尚未消散的劫雲,似詢問,似自語地道“莫非這位陳師弟真的是神匠。”
對方那目中無人的樣子,讓成大是甚惱,這世間再也沒有比被人無視更讓人惱火的事情了,他眉目一橫,就想要發作。
可忽然之間,心中一動,順著高管青年的目光,也向劫雲深處看去。
在那裡有更深沉的黑暗醞釀,令人窒息的威壓隱而不發,哪怕不是其目標,隻是站在一邊,都給成大是一種當初直麵飛升之劫的感覺。
這逼人的氣勢越來越甚,層層壓下,漸漸使得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不對。
原本鬨哄哄的六房丹鼎大廳逐漸安靜了下來,一眾人匆匆走出,皆是長大了嘴隔著還未關閉的丹屏禁製仰望天空,不能自已。
“丹,丹劫,不是過去了嗎?這,這又是什麼?”
一個喃喃自語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在寂靜如死的環境下分外清晰,一時之間把還在愕然的眾人一起喚醒,院中再次紛亂了起來。加固禁製的加固禁製,禦器自守的禦器自守,更有甚者開始收拾第六房的貴重物品。
如此恐怖的劫數,哪裡是第六房的丹屏禁製能夠擋的下的,甚至就是整個羽熠殿的禁製都未必擋的住,畢竟宗門內彆說神匠了,就是宗師也沒幾個,當初設置這些禁製也不過是個有備無患,又哪裡能夠多用心。
這些個丹屏禁製,正常的丹劫可能都擋不了幾記,就更彆說今日這另類的玩意了。
果不其然,他們還沒有準備好,那天空中積累良久的恐怖雷霆就刺破了束縛的黑雲,轟然而下。無形黑風伴隨而至,兩廂增幅,第六房的丹屏禁製就和紙糊的一樣,在第一時間就被撕的粉碎。
恐怖的力量攜帶著令太乙境真仙都難以直麵的威壓,猛然砸下,中心落點是陳安煉丹的密室,可那令人窒息的氣息卻連整個羽熠殿都籠罩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