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前,一朵烏雲不知從什麼地方飄了來,遮掩了黃昏的天空,不見星月,夜晚似乎提前到來。
觀星樓的門口,鐘邪身著繡著北鬥七星圖的深藍色長袍,一邊往裡麵走,一邊安慰晉蠡道“彆緊張,隻要我們能將第一仗打響,後麵的家夥們就會源源不斷的衝進來支援我們,不止擊殺徐傑,還要將整個觀星樓都給掀翻。”
晉蠡的穿著和他相仿,麵上依舊滿是嚴肅,聞言瞥了對方緊繃的身體一眼,沒有說話。
“你們……兩位是來做什麼的?”
守門人隻是一個七星,帶著幾個五星的侍衛,原本在門邊納涼,見到兩人靠近,立刻站了出來向兩人問道。
他們這支守備力量是薄弱了一些,但在王城這安全的地方,又是星樞議院的大本營,根本不會有什麼不開眼人敢捋虎須,所以完全不用勞駕八星之以上的老爺們,就這個七星的家夥都是被硬派來輪值,以撐門麵的。
甚至在看到有人靠近,下意識的問話中,也不帶絲毫的警醒戒備,更多的還是一種趾高氣揚的質問,直到看見對方兩人那熟悉的服飾,才緩和了態度。
晉蠡沒管鐘邪,收斂了麵上的嚴肅,帶了幾分討好地道“我們是玉池來的,有重要情報需要麵見樓主,還望大人幫忙通稟。”
原來是下麵的人上來公乾的,守門人心中的些許疑惑瞬間消散。
最近前方戰線吃緊,後方更是嚴防死守,類似的交流常有,不算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唯一讓人質疑的是這兩個家夥有點麵生,但這也不算什麼,大星天勢大攤子大,術士中也有許多放棄道路的投降者,下麵的分部擴招點人手很正常。
而且他說是從玉池城分部來的,那就更沒錯了,南和伯同情術士被誅,上麵的大人們也怕南和國有亂,這兩天正在加緊關注那邊的情報,這兩人來的正是時候。
守門人正欲從身邊點個守衛命其進去通稟,可視線剛與晉蠡相對,腦中就似被蒙了一層迷霧,麵色一變,顯出三分急迫地道“怎麼現在才來,大人們都等到現在了,快跟我走。”
說完轉身就往樓中大廳走去,晉蠡二人具都低著頭跟上。
門口其他幾位守衛本覺得這麼做似乎不太合規矩,欲要提醒自家老大,可兩星的差距的確不小,沒人願意去做那個出頭鳥,萬一若真是裡麵的大人交代過的怎麼辦?因此全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終究沒有吭聲。
觀星樓大廳中雕梁畫棟,奇石花卉相映成趣,裝飾極度奢華,星師們似乎比貴族還懂得享受。
鐘邪兩人跟在守門人身後,精神緊繃,儘管樓內的守備力量比門口還要鬆懈,許多暗哨點抖出現了空缺,但樓上樓下,來來去去的星師卻帶給他們極大的壓力,讓他們不敢窺探太多。
一路坐著升降梯到達觀星樓第九層,明裡暗裡似有許多探尋的法術波動,但都被晉蠡巧妙的避開。
守門人帶著兩人走出升降梯進入一處甬道,兩邊是或半開,或閉合的一個個房門。透過半開的房門,可以看到裡麵的星師或侍從助理懶懶散散地處理著屬於自己工作的文件。
三人就這麼一直走到甬道的儘頭才停下,麵前是一扇雕刻著複雜花紋的對開大門,門上籠罩著淡淡的幽藍色光暈。
這時,鐘邪的心中響起晉蠡的聲音“沒辦法了,這是高級星靈陣列,專門檢測人體內的星力純度,以我們偽裝的那點星力根本沒有辦法瞞過它的檢測。”
鐘邪皺了皺眉,同樣以心靈傳音的方法道“能直接麵見紫霄聖使徐傑驟然發難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那就是按照事先計劃好的預案做出動靜,吸引星師們的注意,並給其他人以強攻的信號,等到彙集了所有人,一起強殺徐傑。”
前方守門人在門上按特定的手勢敲擊了兩下,門後立時有人詢問道“誰?什麼事?”
“第三分隊的孫曦,今日的輪值看守,大人,您要求的,一有南和伯的消息就立刻帶來。”
門後聲音的主人似乎是記得這件事情,聲音沒有什麼起伏地道“進來吧。”
隨後大門從內洞開,可那幽藍色的光暈卻沒有絲毫散去,依舊完好的在那裡等待他們穿過。
鐘邪見此隨手往甬道角落丟出四隻刻滿密密麻麻奇怪銘文的晶石,聲音直接響在晉蠡的耳邊。
“沒辦法了,直接動手吧,按照情報所述,今日值守觀星樓九層監察室的是紫府星官宮佑,徐傑的忠實狗腿,同樣是九星的實力,你我配合直接強殺,發出的動靜足以達成我們的目的。”
與此同時,房門徹底洞開,顯露出坐在正中一張紅木桌後批閱文件的高冠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