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為了騙陳安答應幫忙,她把所有事都一口應承了下來,現在看玉魈將要得脫自由,不免有些不安。
南和伯一脈將是他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的盟友,很多事情都離不開對方的幫助,現在就做坑隊友的事情,實在是有些不夠明智。
因此適當的提醒還是要有的。
“放心,”陳安滿不在乎地道“也許她之前是危險的,但現在絕對要比養熟的鷹犬還要聽話。”
這是大實話,隻要玉魈還有所求,還念著血親公士的身份,還想要好好的活著,還需要血脈權貴的庇護,那就隻能老實地聽命,否則陳安有的是辦法整治她。
可伊桐明顯野路子出身,並不懂得這些道道,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但是事先答應好的,她也不能無端反悔,隻能放任陳安帶人離去。
七日之後,陳安將南和伯家中事務都安頓好,便開始組織人手準備出行。
到底是借了公孫景陽的身份一場,怎麼都得給個交代,無關因果牽連,血月刀都可一刀斬去,但武道意誌本真,就是不負初心,隻要心中覺得有虧欠,那就必須彌補,這也算是屬於他的道。
因此,他把一切後事都安排妥當,之後哪怕他回不來,南和伯家也不至於有太大的損失。
另外,家主出行,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倒是想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可於禮法不服,不止是南和伯家,虢成公都得說話,這關乎血脈貴族的體麵。
況且,他就是到了地方,也需要一些人手幫他搜集情報,打點一切,現在有人手可以使喚,有助力可以依持,自然是不用白不用。
不過也沒像之前回鄉一樣,拉起一支數千人的儀仗隊這麼誇張,雖然這的確是襯托上卿身份的標配,但在他的堅持下,還是一切從簡,隻有一支數量在三百左右的衛隊。
到了這個程度就沒辦法了,總不能告訴宗伯們,他已經準備跑路了,根本沒打算再回來。
這三百人是清一色的五星靠上,是從南和伯家控製的六衛騎衛中抽取的精銳,其中還有六十人原本就屬於家主親衛,每一個都有六七星的實力。
至於八星往上的,都是家族宗伯,原本有著柯寰的護持,不需要其他人插手,但這一次陳安執意要將柯寰留下,便被宗伯們硬生生塞了四個八星的客卿在身邊,由宗伯公孫茂主導。再加上一個玉魈,陳安感覺就自己身邊這點力量,都足以將當初的大宋王朝給滅了。
三百名全副武裝的騎衛在丹舒城外集結好,接上從城中走出的陳安等人,一路往南而去。
若隻是陳安和幾個八星,大家化身元素洪流奔湧而過,即便難以持久,加上休息的時間,可能都不需要三天,就能到達殷墟。
但這三百人的騎衛極大的拖延了速度,儘管他們都騎著可以日行千裡的龍鱗馬,可從北往南,沒有半月根本彆想跨越殷墟。
對此陳安也沒有辦法,隻能安慰自己時間還多,既來之則安之。
第二日傍晚,騎士們紮好營帳,正在用飯,卻有一人突兀的加入了進來,陳安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伊桐有些愕然地道“你怎麼來了?”
伊桐麵色複雜地道“自是來助你一臂之力。”
陳安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玉魈,從後者笑的彎彎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憤恨,頓時明白了,這家夥還是不放心一個命巫獲得自由,想來監督。
甚至陳安都能猜到,這家夥對他們的坐館的說辭,那必然是為了輔助自己,加深和血脈權貴之間的關係,或許可能還兼顧了到南邊打探消息的任務。
不過也無所謂了,他要做的事情,彆人不可能看得懂,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況且這女人也是好心,倒不用太過拒人於千裡之外。
於是道“歡迎,有你的加入,相信我要做的事情又多了幾分把握。”
這當然是胡扯,其實陳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隻是儘可能的搜集些有關五方術士的傳聞記錄。
但這句話聽在伊桐耳中卻甚是舒坦,麵色一斂,恢複了一貫的傲嬌,這既是她的保護色,其實也正是她的本質。
玉魈對此有些不滿,但最終也沒說什麼,依舊笑意盈盈的,畢竟她現在捧著南和伯的飯碗,一切要聽主公的。
有伊桐的加入陳安一行八星以上強者的數量達到了八尊,對於一些實力孱弱的小國家而言,這是一個恐怖的數字,可陳安完全不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周圍這些家夥都是來打醬油的,唯一的作用就是擾亂一些有心人的視線,或是幫他跑跑腿。彆說是他本體親臨了,就是這具思感化身也具有了源主層次的實力,而九星以下的存在對於源主來說和螻蟻也沒什麼兩樣。
陳安一行一路往南,馬不停蹄,十餘日後,一座巨大的城池輪廓如同天外飛來,突兀的出現在眾人眼前,那裡就是殷墟。